“我估計他們是來找小柔的麻煩的。那個跳河的是這個人的兒子。”我說。
“他不會想讓我承擔他兒子自殺的醫藥費吧?”徐小柔說。
“很有可能。”
“怎麼會這樣?他兒子是自殺又不是我將他推下河的。”徐小柔說。
“或許他認為是你刺激了他兒子。”
“這也太荒唐了。”
“你別怕。”我說。
果真,沒過一會兒,那個帶頭的又進來了。不過,其他人沒有跟進來。
“你是不是叫徐小柔?”來人聲音開口就很洪亮。
“是。”徐小柔說。我看得出徐小柔很不安。
“我兒子跳河是不是因為你?”來人仇視般地盯著徐小柔。
“是,不是。”徐小柔很慌亂。
“還說不是?”來人提高分貝。
“是你兒子約我到河邊走走。我哪想到他會跳河?”徐小柔反駁道。
“對啊,”我說,“如果不是小柔及時呼救,你兒子可不是現在這種情形。你們還這樣大呼小叫的,小柔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
“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和我兒子斷絕關係,我兒子會跳河?”來人衝我說。
“我和你兒子斷絕關係,難道還要替他的生命負責?”徐小柔憤怒了。
“我不和你們辯駁。總之我兒子的醫藥費我得找你要。”對方終於說明了來意。
“什麼邏輯?”我說,“我說你這是什麼邏輯?”
“憑什麼要我出醫藥費?”徐小柔說。
“這位大哥,我提醒你說話多少講點道理。你這是敲詐,知道嗎?”王浩替我們說話,“你要是還這麼胡鬧,你兒子的病嚴重起來,我們鄭醫生可就不管了。”
“你別嚇我。”來人說。
“我嚇你什麼?”我看出來人面色在改變,心裡即刻有了對策,“我告訴你,手術是做成功了,但並不意味著就沒事了。小腸上的可變性是很強的。”
“剛才你兒子的手術整個醫院只有鄭醫生可以拿下來,你知不知道?”王浩進一步提醒來人。
“這個……”來人面露擔憂之色。
“什麼這個那個的。我告訴你,鄭醫生可是徐小柔的叔叔。”王浩說。
“叔叔?是叔叔他們怎麼一個姓鄭一個姓徐?”來人的眼光在我和徐小柔的臉上掃了掃。
“一定要同姓才可以是叔侄關係嗎?你回去問問你兒子,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去了我們家?”我說。
對方退去。
我放下心來。對方應該被我們唬住了。
“沒事了,小柔。”我安慰徐小柔。
“真的嗎?”徐小柔驚魂未定。她內心有多害怕我完全能感受到。
“這是個典型的無賴,”王浩說,“他是能敲就敲。”
“他已經被我們唬住了。你放心好了。”我對徐小柔說。
“他不會鬧到學校去吧?”徐小柔問道。
“放心。他絕對不敢。為情自殺你以為是什麼光彩的事嗎?說不定他還會過來道歉呢。”我說。
“很有可能。”王浩說。
我的話音未落,那個帶頭的男人即“眼鏡”的父親就走進了辦公室。
“哎呀,鄭醫生,真不好意思,錯怪你侄女了。”來人臉上堆著笑。典型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