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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麼糾結著直到最後因為過於疲憊而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們返回黃柏市。
丁瑩帶著我逛遍了黃柏市的每一條街道,每一條巷道。
黃柏市的幾個大超市我們都去了,不怕它遠,我們有的是時間。在相愛的年輕人眼裡,擠公交都是浪漫的歷程。遇上擁擠的時候,不說位置,連站在一旁都不可能,我們便抓著吊環,隔著距離用眼睛交流。
好像眼光可以傳遞文字,可以傳遞圖片,我們總能夠領悟對方想要表達的內容。
遇上公交車有的是位置,我們便靠窗而坐,或者我坐窗邊上或者丁瑩坐窗邊上,一個靠著另一個的肩,一起凝視窗外一動的景緻。
若是丁瑩累了,她就挽著我的手臂,把頭靠在我的肩上,閉目養神。
打半邊塔試探成功,丁瑩心裡的疙瘩徹底消除,她與我的距離越來越近。
其實,逛商場只是我們外出的一個藉口。我們並不一定要買什麼。有時候,我們七轉八轉的坐了一兩個小時的公交車,到了那商場的門口,連進去的願望都沒有。
不過,幾次逛商場還是買了一些東西的。丁瑩送了一隻手錶給我,將我那隻用了好幾年的電子手錶換掉了。我送了丁瑩一條手鍊。
丁瑩還為我選了一套衣服,說是她阿姨特意囑咐的,於是我又有了一套新衣服。
我們還特意去了一趟新華書店,買了一本醫學書和一個叫陀思妥耶夫斯基寫的《被侮辱與被損害的》書。
當然,去的最多的是電影院。我們看了好幾場電影。那真是很愜意地事情。我們手裡抓著我們喜歡吃的零碎,相擁而坐,一同為主人翁高興或流淚。我記得一部叫《媽媽,再愛我一次》的電影,不知“騙”了我們多少眼淚。
在黃柏市的最後一個晚上,我們去公園遊湖。
在繁華的大都市有一個這麼安靜的去處實在是上蒼送給黃柏市人的一個大恩惠。
公園的大我無法獲取精確的資料予以佐證,只知道,如果你沿著小徑漫步,估計走個半天一天的都可能走不完吧。
一片片林木過去是一片片草地,一片片草地過去又是一片一片花海,用後來人喜歡用的詞形容,這兒真是一個天然氧吧場所。
尤其在這樣的夏季,無論從哪個方向看去,都是滿眼的花花綠綠,在你滿眼都是高高大大的毫無感情的建築之後,在你滿耳都是汽車的鳴叫機器的轟鳴之後,它突然出現在你眼前,你怎不覺得它是上蒼對你的恩惠呢?
路燈昏暗沒有關係,月光迷濛也沒關係,因為,戀人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朦朧感。
是以丁瑩靠我靠的更近,挽我的手臂挽得更緊。這幾天裡,丁瑩的“男性向”淡然無存,呈現的全是女性的柔美,溫和。
不遠處,一片水域。岸邊一棟小木屋。小木屋前的燈賊亮。那些在燈周圍飛舞的小蟲子清晰可見。有好一些人在那兒逗留。
走近看,才發現小木屋是遊湖售票點。連著小木屋是一條通透的走廊,走廊盡頭是通往水域的通道——一行行下行的臺階。臺階臨近水域的位置停泊著一艘艘敞篷的小木船。
成雙結對的男女走向小木船。
我和丁瑩買好票,過通道,下臺階到撐船處。一個管理員解開一艘小木船的繩索,讓我們上船,然後將划槳遞給我們。
好大一片水域。無風。水面如鏡。
晚風吹過,一層層漣漪緩緩向四周擴散開去。你不會相信,七月下旬,在這兒,在水面上,你會覺得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