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給。”
“哥,你說戴哪兒呢?你喜歡我戴哪兒呢?”郝珺琪的眼珠子彷彿是透明的,真好看。
“戴頭上。”
“你給我戴。”
“行。”我將花環戴在郝珺琪的頭上,“哈哈,琪琪像個新娘子呢。”
“我才不要做新娘子。”郝珺琪嘟起嘴,搖擺著雙手,可明明笑意還留在臉上。
我不斷地揉我的眼睛,我想看清楚,這在我前面歡蹦的到底是丁瑩還是郝珺琪?
丁瑩注意到了我異樣的表情,停止做動作,走到我身邊,“是想起郝珺琪了吧?”
我點點頭。
“是給郝珺琪戴過花環嗎?”
我點點頭。
丁瑩把我的手抓在她手上,不再問話。這種時候沉默是最好的。
我們就這麼沉默著手牽著手到了丁瑩的爺爺奶奶家。
那是個比東門要大上十倍的小村莊。奇怪的是,一路都是幾十米高的山丘,到了這兒,四周都是海拔百米高的大山。而且,這兒的山幾乎不長草木,光禿禿的,一塊塊乳白色的石壁裸露在空氣中。
唯獨西北方向,距離村莊不到一華里的位置,是一座樹木蔥蘢枝葉繁茂的小山丘,一座古塔矗立在山包上。
“誒,鄭啟航,你看這塔巍峨*不?”丁瑩手指塔的方向。
“好像有七層吧。”
“你相信嗎?它是半邊塔。”
“半邊塔?它不明明完全無缺嗎?”
“那是從我們這個方向看。如果從對面方向看它,你便會發現從三層起,都塌了一半。”
“哦,還有這麼奇怪的塔。”我說。
“等到了爺爺家,吃了點心之後我就帶你去看看。”
說到吃點心,這幾天在丁瑩親戚家裡,什麼樣的點心都吃了。手工餃子,清湯,米酒煮蛋,條件再差一點的,麵條也會燒一碗給你吃。有些親戚的鄰居知道親戚家來了客人,還另外用盤端點心來,那個盛情讓你很過意不去。
據說,捨得用米酒煮蛋給你吃的,是最敬重你的。
這不,丁瑩的爺爺奶奶給我們每人都煮了四個蛋,你吃不下,他們勸了又勸,直到你把四個蛋吃完為止。
真的太熱情了。
丁瑩的爺爺奶奶都已經七十多歲了,身體都還硬朗,住的是青瓦黃泥牆,木板拼成的隔牆擦洗得一塵不染。我們坐在堂前,搖著蒲扇,看著門口的幾隻雞閒適地找蟲子吃。
一隻狗趴在廊簷下,吐著舌頭,時不時搖著尾巴,驅趕在它周圍飛舞的蒼蠅。
大概休息了半個小時,我們去看半邊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