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說。記住我說的話。”父親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
那天下午我把父親送到車站給父親買好回華安的票,然後送徐小柔回錦繡前程小區。我原想讓徐小柔待在郝珺琪家裡,可她說要回去看書,我便沒有堅持。畢竟,她已經耽擱了一個星期的課程,雖說是複習階段,影響不是很大,但臨近高考,還是很關鍵的。
我在家裡午睡了半個小時然後去醫院。金麗梅並沒有來醫院。我打了她兩個電話她都不接我便取消了再打她電話的念頭。我知道她還在氣頭上。
我去幾個病房看了看病人,然後回到辦公室翻看這幾天王浩做的病人的病歷。
父親回到華安之後打了個電話給我。母親沒有打我電話證明父親幫我隱瞞母親兩萬塊錢的事。這似乎不是他一貫的風格。但我懶得去想這些事。
下班後我開車去廣場天然游泳場。我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去游泳了。本想打電話給程偉,可因為郝珺琪的事,我放棄了這個念想。我突然發現,在陽江,除了程偉我真沒有可以打電話的物件。
雖說太陽躲在雲層裡,但氣溫仍然沒有降多少,不過陽江河裡的河水還是比較涼。我一個猛子扎進水裡憋足了氣往前遊。那種說不出有多鬱悶的感覺重新回到我心裡。在我憋不住氣正準備鑽出水面的時候,有一個人從岸上跳進水中正好跨在了我背上,我起身將他摔進了水裡。岸上發出女人的尖叫聲。
我站在水裡,用雙手拂去臉上的水珠。這兒的水相當深,當我的腳著地,水與我的下顎相齊。原來我已經游到了跳臺處。這個跳臺是陽江鎮政府修建的。當越來越多的人到這兒來游泳之後,他們忽然覺得修建跳臺很有必要,於是就有了跳臺。這個跳臺給游泳者增添了很多情趣,尤其對小孩子和初學游泳的人來說。有時候人們排著隊上去等候跳水。
那個被摔入水中的人冒了個頭又沉入水中。我當即鑽入水中游至那人的下方將他托起。我沒想到這個跳水者竟然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婦人。
不想婦人被我託至水面穩住了情緒之後猛地將我一推往岸上游去。她游到淺水區停下來站穩身子,然後衝我喊道:“你給我站住。”
“什麼事?”我再一次用雙手拂去臉上的水珠。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素養,你害得我差點嗆水,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婦人手指著我。那個站在跳臺上的瘦瘦的男子沿原路向我們走來。
“你說的是我嗎?”我覺得莫名其妙。到底誰該向誰道歉。
我盯著婦人看。這婦人的泳衣過小,將胸部裹得緊緊的,顯得*很深。
“不說你說誰?”婦人伶牙俐齒。
“明明是我託著你嘛。”我說。
“託你的頭!我跳水的時候,你游過來幹嘛?不知道這裡是跳臺嗎?”
這時,那個瘦瘦的男子到了婦人的身邊。“怎麼回事,老婆。”
“你沒看見嗎,小軍,就這人害我差點嗆水。”婦人回頭對瘦瘦的男人說。
小軍?好熟悉的名字。
我看向瘦瘦的男人。
“我也感覺奇怪,感覺有什麼東西將你托起來了,就這個人,你?你是……”瘦瘦的男人驚異地看著我。
“我是鄭啟航。你是吳小軍吧?”我心潮澎湃。在陽江工作六年了,沒有一點瘦子的訊息,與郝珺琪重逢,聽她說起和瘦子的交鋒,我也不曾在意,畢竟,包子鋪風波已經過去太久,不想父親剛提起這個人,我便和這個人相遇了。
內凹的眼睛,皮包骨的身架,不是瘦子是誰?
“鄭啟航是誰?我不認識你。老婆,我們走。”吳小軍挽婦人的手臂。
“就這麼走嗎?這人這麼沒有素養。”婦人說。
“這人壓根兒就沒有素養!”瘦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