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那些傢伙,非要灌我的酒,非要灌醉我不可。”我打了個嗝。
“怎麼?還想吐嗎?”
“不,我——尿急。”我說。
“你可以去那邊啊。”吳淑芳指了指那一排柏樹,“反正這時候也沒什麼人。”
我走去柏樹後面“放鬆”。頭還是很痛。身子還是有飄的感覺。
校園裡異常安靜。路燈昏暗。也不知道現在幾點鐘了。
“放鬆”之後我回到吳淑芳身邊。“你一直守在這裡嗎?”
“我若是不守在這裡,你一個翻身,滾進水塘就麻煩了。好在你一動也不動。”吳淑芳說。
“這要是滾下去,你就要給我開追悼會了。”我說。
“你這張烏鴉嘴。對了,起航,你睡覺的時候怎麼嘰裡咕嚕的,好像在跟什麼人鬥嘴吵架似的,很有情緒。”
“是嗎?我怎麼沒有一點印象?我說什麼了嗎?”我說。若說吵架鬥嘴,除了丁瑩還會有誰?
“根本聽不清楚。”
“哦。好像很晚了,我送你回寢室吧。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說。
“你酒醒了?”吳淑芳說。
“我已經沒事了,”我笑了笑,“讓你擔心了。”
我抱著一摞衣服陪著吳淑芳往寢室方向走。
“你喝醉了酒亂說話,明天同學們一定會笑話我們了。”吳淑芳忽然說。
“啊,我說什麼了?”
“你說……哼,我才不上你的當。你自己說的話你不記得了?”吳淑芳靠近我,主動把手挽住我的手臂。
我條件反射般往一邊讓。
“怎麼了?”吳淑芳說。
“我……絆石頭了。”我把一隻腳勾起來,往前拐了兩步,“我真不記得我說什麼了。”
“我不管你是真記不得還是假記不得,反正我不生氣。”吳淑芳說。
“那就好。”
我們已經走到寢室樓前的水泥路上。寢室前的那一排店面幾乎都關門了。我估摸著已經到了十一點鐘了。
我把那一摞衣服交給丁瑩。
“辛苦你把這些衣服還給那些弟兄。”我說。
“這有什麼辛苦的?拜拜。”吳淑芳揮著手,“對了,我忘了告訴你,爸爸明天過來,他中午帶我們出去吃飯。”
“哦……那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