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校長再給個機會。鄭啟航的父親鄭仁森也是我們教育系統的,是二中的老師。如果你把鄭啟航開了,他自然……”朱竹武繼續為我求情。
“誰說我要把鄭啟航開了?”校長說。
“什麼?校長,犯這麼嚴重的錯誤還能留在學校嗎?”許葛鑫說。
“許主任,事情要區別對待。如果是一個屢犯校規的,當然不用考慮。你沒聽朱竹武說嗎?鄭啟航平時的表現可是很好的,當然要慎重。年輕人總有犯錯誤的時候,哪能一棍子打死?”
“謝謝校長。鄭啟航,你還不謝謝校長?”朱竹武對我說。
“謝謝。”我說。
“那您打算給個什麼處分?”許葛鑫說。
“既然不打算開,這種事再怎麼處分?你還想到學生集會上做什麼宣佈嗎?你還以為是什麼光榮的事情?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儘可能不讓這件事往外傳。這可是有辱於我們學校聲譽的。”校長眯著眼睛說。
“我明白了。”許葛鑫說。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朱竹武去班上做工作。”
“我會的。”朱竹武說。
“還有那個女生,你可要跟她把情況說清楚,包括鄭啟航同學,立即要把關係斷了。否則,可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我明白。”
我和朱竹武走出校長辦公室,然後回到教室。我雖然低著頭,但我也能感受到班上同學看我的目光。吳蓮子倒很淡定。她畢竟什麼都經歷了。
朱竹武站在講臺上訓話的時候,我趴在桌上讓他感覺很不爽,他便叫我站起來。
他說了很多,但是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俞錦榮坐在位置上幾次往後看我。我讀不懂他眼裡的意思。
那節課下課我正想去找俞錦榮,沒想到他過來找我。我一把抓緊他的衣領,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這麼做有意思嗎?你他媽的到底想把我怎樣?”我聲嘶力竭。
俞錦榮用力一甩,掙開了我的手,我的身子歪向一邊斜靠向桌子,桌子往前倒,我人跟著往前倒。俞錦榮伸手拽住了我。桌子倒在地上發出和地面碰撞的聲音。
我才知道自己非常虛弱。
“你為什麼這麼做?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我問道。
“你誤解我了,鄭啟航,你以為相片是我拿到班上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我說。這麼惡毒的是隻有他這麼惡毒的人才做得出來。
“你冷靜點。我們那天都忙著把熊研菲送去醫院,誰還會記得相片的事?相片被落在鐵路橋洞下面,不知哪個人撿了,送到我們班上來。”俞錦榮說。
“真的是這樣。這回你誤解俞錦榮了。”圍上來的項建軍說。
原來是這樣。
“對不起。”我疲憊地在位置上坐下來。
“聽說你病了。我本想去寢室看你,可是怕你更生氣,便沒有去。熊研菲還是沒有訊息。也不知道她醒過來了沒有。我真的好擔心。”俞錦榮似乎一下子成熟了。
我看了一眼俞錦榮,沒有說話。我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原諒他了。他明顯瘦了,就兩三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