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趕快來扶我啊。”
我重新扶起吳蓮子。
“我知道你很無語。可我不是沒辦法嗎?你就好人做到底,幫我扶到醫院門口找一輛三輪車,好嗎?”吳蓮子說。
“我是擔心再碰到熟人。”
“不會的了。華安那麼大,哪有那麼容易碰到熟人?”
我扶著吳蓮子走出醫院,來到醫院前的大街上。我衝一輛三輪車招手。車主踩著三輪車向我們駛來。
“你這是要回去嗎?”我說。
“嗯。”
“你家在幾樓?”
“我家是別墅,可我住在二樓。”吳蓮子說。
“那你怎麼上樓?”
“只有扶著扶手慢慢上。難不成你送我回家,然後送我上二樓?”
“別開玩笑了。”我說。
“我是說嘛。謝謝你,鄭啟航,我會記住今天的。”
三輪車到了我們跟前。
我攙扶著吳蓮子跨上三輪車的踏板。
吳蓮子慢慢地坐在三輪車的墊板上。
“路上小心點。”我說。
“再見。鄭啟航,你說那個人是不是俞錦榮?”
“哪個?”我心裡發憷,警覺地往四周看。
“前面那輛車後面。”
我往吳蓮子所指的那輛車看過去,一個瘦高個站在那兒,“俞錦榮?真是俞錦榮。這是見鬼了。”
“也許他剛好路過吧。我走了。謝謝你。”
“再見。”
三輪車載著吳蓮子走了。我動了動帽簷。那個躲在桑塔納後面的人確實是俞錦榮。他騎著腳踏車駛向我。我以為他會在我跟前停下來,但是他沒有,而是徑直往前騎去,很瀟灑地吹了一聲口哨。口哨聲非常尖銳。
我的心略略平靜了一點。
我忽然想起儲火玉還在保健院裡,便折回醫院。我不知道怎麼和儲火玉解釋。我也知道我怎麼解釋儲火玉都不會相信我,但不管怎樣我得和她解釋一番。
醫院一樓不見儲火玉。我小跑著上到二樓。手術室的門關著。我將二樓的每一個病房探視了一遍都不見她。
“難道儲火玉也進了手術室?”我這麼想道。可我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儲火玉做手術,不可能一個人過來。再說,好好的,儲火玉要做什麼手術?
可如果她是來探視病人,也應該在病房裡。我每個病房都找遍了,都不見她。
那麼,她一個人來婦幼保健院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