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甚至感覺,若是他將所有的銘文消化掉,他眼前的世界,都會變得完全不一樣,甚至能夠重新締造出所有的一切,長生都不是什麼問題。
但這前提是他得接受完了所有的傳承,把這鴻蒙算術徹底吃透。
危機出現了,他知道這個坑爹的老道肯定不會讓他這麼輕鬆的得到這傳承,肯定是磨難重重。
面具男子出來時,他確實感覺到了危機的來臨,尤其是他借用混沌冰宮的寒流,引發完整的寒道規則時,秦墨甚至感覺到死亡的危機來臨。
只可惜,此時的秦墨非彼時的秦墨,他對死亡已經無所畏懼,正因為無所畏懼,所以他更能化解眼前的危機。
寒道規則冰封他後,他便動用了一部分銘文的力量,將身體化作了虛無之狀,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生機,卻也無法被寒道規則侵蝕掉。
面具男子的那些話,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即便是天魔被鎮壓起來了,秦墨也無動於衷,因為天魔面具男子身上,只會讓他死的更快。
一旦他接受完所有的傳承,他只需要花費一些時間,便能夠將這封印解開。
誰想到玄月出去之後,又回來了,二愣子一般的開始幹起了傻事,一開始秦墨是擔心的,一旦把他搬走,傳承中斷了怎麼辦?
但看到玄月那堅定的眼神,鍥而不捨的動作,他心底不由的感動,一萬個念頭想讓她停下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那時候秦墨無奈極了,他想到了都靈,想到那一百年的夢,當他覺醒的那一刻,他珍惜著時光每一分每一秒,無數次的祈禱,讓時間慢一些,再慢一些,可時間還是無情的流逝著,在他和都靈的臉上,刻上一道道的印記。
那時候他真的無奈極了,從此之後,他發誓一定不要在讓自己陷入這種無奈的境地,可他沒想到,一切又重演了。
看著玄月那麼堅定,那麼用心,那麼鍥而不捨,秦墨很無奈,卻什麼都做不了,他心底暗罵她怎麼這麼愚蠢,到頭來卻又為她擔心不以。
她愚蠢嗎?不,她並不愚蠢,她只是太想讓秦墨活過來了,秦墨想著,如果換做自己,也絕對不會放棄,哪怕一絲的機會都不放棄。
所以,玄月愚蠢的有些可愛,讓秦墨更加的無奈,他甚至懷疑,這都是那該死的老道早就設計好的。
他跟夫子一樣惡趣味,總喜歡揭人的傷疤,然後再往上面撒上一層鹽,就快活了。
當玄月揹著玄冰在苦海上疾馳時,秦墨忽然回想起了之前他們在苦海上逃亡的情景,都是默不作聲,但此刻卻多了玄冰的隔閡。
好在,傳承在玄月搬動玄冰的那一剎那完成了,可離開了混沌冰宮,秦墨要想立即消化掉這些銘文,比想象中的難的多。
要解開這封印也更加的困難,可是看到玄月默不作聲的疾馳,秦墨知道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麼,他不能讓之前的事情再次上演,絕對不能!
玄月並不知道秦墨還活著,她只是抱著一絲的希望,她甚至想過自己這麼做,是徒勞無功的,但哪怕只有一絲的希望,她也絕對不會放棄。
她要帶秦墨前往天馬一族的聖地,天極火泉,她父親曾經跟她說,那裡的水,是這世間最溫暖的水,能暖到心。
整個北域無盡之原,只有天馬之主才能找到那裡,而她要做的,只是跟著自己的心去走,就能找到那裡。
為了一個傳說,為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希望,玄月踏上了征程,她甚至忘記了寒意不斷的侵蝕,想的只是如何能夠快一點到達天極火泉。
終於她看到了遙遠的雪原,這裡是苦海的岸邊,那一刻她眼眶溼潤,差點落下了淚水,但她又強忍了回去。
她揮動翅膀,疾馳而去,可她還沒到達岸邊,卻見到岸邊升騰起了一片火焰,不,那不是火焰,那是如血一般的紅色。
嗜血狼族,它們在這裡等了很久,以至於大雪將它們覆蓋,變成了一片白色,好在它們的皮毛是這雪原裡最暖的皮毛。
在岸邊,有一個雪人,在嗜血狼族從血裡鑽出來時,這雪人抖了抖身子,原來這是一名老者。
老者拿著柺杖,看起來十分孱弱,但他的目光,卻無比深邃,與之對視,像要深陷進去。
“你竟然還能回來。”老者開口了,他打量著風塵僕僕的玄月,看著她身後的玄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