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蒼州,今晚格外的熱鬧。每年初八,若非特殊情況,各州州府都要到王城參加新年宴會,臣子獻禮,君臣同歡,今晚這晚宴,姜雪不是第一次參加了,在太學府學習期間,曾參加過幾次,其中一次代表太學府表演才藝,一曲春風化雨引得眾人驚歎,更得東華帝賜白玉簫,名動東華。
“哎,好無聊。”姜雪坐於父親身後,感嘆道。只聽得有人竊竊私語“聽說這次宴請了大澤質子,不知皇上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拉攏唄。”
“哪兒有這樣拉攏的?質子,大澤君王多次派人請質子回去,皇上都駁回了。”
“好了好了,別說了。”
這種宴會就是歌舞表演、大臣獻禮敬酒、君臣共歡、各部表演節目、大臣之間聊天交流感情,暗中還是一場相親宴會。
獨自吃著酒、菜,不想有人關注自己,思考著如何才能開溜。毫無生氣看著面前的人歌舞伎表演。
“愛卿們,覺得今年這歌舞如何啊?”
“我東華舞樂冠絕天下,今年更甚。”左相魯相國應聲道。
“冠絕天下?魯相你也不怕鬧笑話,今日大澤公子也在,大澤公子那琴藝你還沒聽過吧,那才是一絕呀,朕好久都沒聽過了。”東華皇帝隆帝感嘆說道。
“是臣見識寡漏,不知是否有幸得聞大澤琴藝。”魯相回道。
姜雪一聽,心想這些大人物又要演戲了麼。無聊的看著面前這些虛假的面孔。突然意識到,啟梁?
“不敢,既然相國大人賞識,啟梁願為眾人彈奏一曲。”熟悉的聲音引起姜雪的注意,是他,樓上樓琴師。姜雪震驚了,竟然是大澤公子,可是怎麼會在樓上樓。
“只是彈琴略顯單調,要不咱們換個方式,東華也出一人,和啟梁公子切磋一下,讓諸位聽聽大澤和東華的樂藝差別。”魯相國說道。
“這倒是新鮮。啟梁公子意下如何?”東華帝問啟梁。
“啟梁琴藝,不敢與東華能人相提並論。”
“欸——只是互相交流一下,啟梁公子不必謙虛,啟梁琴藝朕還不知嗎。”
“王上,大澤樂藝雖源自東華,但畢竟民風曲調有所差異,突然合奏怕不甚圓滿,今日喜慶,怕有損聖聽。”太學府羽太傅說道。
“羽大人是覺得我東華不如大澤,無人可出?”魯相國反問。
“好啦相國,羽太傅說得有理,不過,魯相國提議倒也新穎,朕也甚是好奇,這樣吧,那就來個人,合奏一曲。”東華帝又說道。
“王上說的是,只是合奏一曲而已,圖個高興,不過這人選嘛,誒?自古古琴相簫聲,這人選嘛。”魯相國已有所指道。
姜雪心裡暗叫不好,總覺得好多眼睛盯著自己。
“姜首府千金姜雪簫中高手,乃我東華奇女子,今日恰巧也在,不如請姜小姐為大家帶來一曲。”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眾官員附和道:“是呀是呀。”
“姜愛卿?”
“謝王上厚愛,多謝各位同僚抬舉,雪兒,今日大家高興,為大家演奏一曲助助興。”姜首府眼神示意姜雪。
“是。”姜雪明白,目前形勢不容自己退縮,但是這曲子到底該怎麼配合。
上臺,姜雪與啟梁相互致意,看了一眼殿裡點襯的梅花。啟梁手起,簫跟琴聲,琴簫果真是天下絕配,琴聲渾厚,簫聲悠遠。一曲冰雪傲梅,悠悠然,如世外之音,交暉相應。全場眾人莫不為這一曲驚歎,姜雪為啟梁琴技的修為驚訝,啟梁為姜雪的簫音而心動。
一曲完畢,沒人說話。
倒是啟梁開口道:“姜小姐簫聲一絕,讓啟梁欽佩。”
“公子過謙,若不是公子琴聲引領,哪得簫之美”。姜雪回到。
“哎呀,真是好曲。啟梁和姜小姐真是叫老夫大開眼界。”魯相國說道。行內人一聽就知道這是無法評判,可以說是和局。
“呵呵呵,魯相,就說了你孤陋寡聞吧,兩位今日也讓朕驚歎啊,兩位合作竟如此有默契,真是難得。”東華帝若有所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