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男子梳髮女子,若非母親、長輩、姐妹,則是貼身丫鬟,再者是妻子。
“你將我做你長輩還是丫鬟?”清昔歡將茶盞放好後問道。
“你是我妻子。”東初塵回答。
清昔歡半晌沒回音,東初塵卻將紫檀木的梳子遞到了清昔歡面前。
“你自已就不會嗎?”清昔歡態度冷冷的問到。
“自己總梳不好,以前都是母妃替我梳髮,母妃過了後,就是身邊的小廝幫忙,每次總梳的一塌糊塗,最後只好拜託吾妹可蘭幫忙。現在那小魔女又不在,只好勞煩夫人了。”
東初塵舉著梳子在清昔歡面前,清昔歡抬起手,卻握起了茶盞,並沒接梳子,悠哉的喝起茶來。
東初塵被駁了面子也不惱,只將手一直舉在清昔歡面前,舉了良久,手舉酸了,乾脆換隻手舉著,說什麼都不放下。
“以後你我成婚了,總要幫我梳髮的,我總不能日日接東可蘭去洛陽關,在夜晚送回,我可沒那膽子招惹她。”東初塵笑道。
“那就娶個侍妾。”清昔歡幽幽的喝著茶水,吐著新茶葉梗,不以為然的說到。
“怎會。”東初塵道“替我梳髮吧,不然出了門我這樣的蓬頭不整,被笑的可是你。”東初塵眼角閃過壞笑,對著清昔歡威脅道。
“有趣~”清昔歡斜眼看向東初塵,緩緩說到“你若好聲求我,我還沒準答應下來,你若這般威脅我,我還真就不會管~”清昔歡說過,轉頭拎起包裹就對著一旁呆站的小二說到“小二,備馬車,送你家二爺入關。”
“哎!”小二脆生答應下來,又怯怯的看向東初塵,得到東初塵的允准,終於跑去後院準備馬車。
東初塵只好跟著清昔歡走出了酒館,看著清昔歡腳下踩著的布裹越看越眼熟,這不是自己的外褂嗎?被清昔歡撕下一塊做了鞋襪。
這丫頭。東初塵嘆氣搖頭,又無奈。和東可蘭可真有一拼。
小二腿腳快著將馬車趕了出來,棗紅的駿馬與四角帷幔的馬車轎子,一看就不是酒館可以用得起的。
“以後裝也要裝的像個樣子,這酒館是你的吧,這小二,是你心腹吧。”清昔歡打量著小二,小二一驚。
東初塵看向小二,又看回清昔歡,手挽韁繩拍著馬鬃輕笑“沒想瞞你。”
清昔歡看了東初塵一眼,直徑上了馬車,東初塵也坐在了轎子外,與小二道別後,揮鞭趕路去。
一路上,二人一裡一外也沒什麼話說,清昔歡被馬車搖晃著慢慢有了睏意,竟然倚在轎壁上閉上眼睛歇息起來。
晃晃悠悠的就做了夢,吵吵鬧鬧的像是聽了一齣戲,夢裡的人物很多,有將軍,有丫鬟,有道士,有燕歸回越走越遠,有鄭子維騎馬離去,有東初塵握劍前來,劍起,夢醒。
“不要!”清昔歡滿頭大汗。大喘粗氣,眼淚也洇溼了臉頰,餘驚之時,看見轎簾打起,東初塵的臉探了進來,柔聲道“到了。”
清昔歡努力平復下來,看著簾外的明光,是護城河上與城樓上的火把。果然是到了。
“來。”東初塵對著清昔歡伸出手去,清昔歡卻縮在轎子一角不敢下車。
也不知怎麼了,近在眼前朝思暮想的洛陽關竟然不敢入關了。
清昔歡想了想自己為何怕了,望著城門哀哀欲絕。因自己再進洛陽關就是盛國二皇子東初塵的王妃清昔歡,不再是東國女帝適瑾瑜。這樣的身份進入洛陽關,是對百姓的違誓,對自己的侮辱。
“昔歡?”東初塵對著清昔歡又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