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一共有五個人,按照肖戈言之前的要求,徐聰打電話約來的都是平時在一起玩的比較好的男孩子,沒有叫任何一個女孩子過來。
這五個人看起來也是各有特色,豪車男就不用說了,光是一副自認為帥呆了的造型站在那裡一臉倨傲的搖晃著車鑰匙,就已經讓他成了所有人裡面最引人注意的那一個,更別說這人穿著打扮也處處都彰顯著自以為是,跟其他幾個人的風格完全不搭。緊身的西褲和襯衫,配上一雙歐版尖頭皮鞋,活生生把這個明明就只有二十出頭年紀的年輕小夥子給裝扮得好像三十多歲了一樣油膩。
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穿著運動裝的男生,也是二十來歲的模樣,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他穿著印著超級英雄盔甲圖案的緊身衣,胸肌脹鼓鼓的,兩條手臂上面的肌肉也非常發達,上半身呈現出倒三角的形狀,兩條大腿更是因為肌肉發達,把原本應該比較寬鬆的運動褲給撐得緊貼在腿上,他靠在牆邊,左手拿著一個運動水壺,一下一下的搖晃著裡面的蛋*,時不時朝自己的嘴裡灌一口。
別看他看起來動感十足,白雪卻發現他一隻腳的腳踝處貼著膏藥,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那裡的皮肉還沒有完全的消腫,很顯然之前是有過扭傷的。
肌肉男不遠處在沙發上還坐著兩個人,一箇中等身材的男青年,面板白淨,臉上戴著一副復古款式的眼鏡,也看不出來是裝飾的平鏡還是真的近視鏡。他穿著雪白的襯衫,儘管坐在沙發上也是姿態筆直,襯衫上面沒有一絲褶皺,更沒有任何的汙漬,襯衫的袖口妥帖的微微卷起一點,露出白淨的手腕,一隻手上面帶著一塊手錶和一條彩虹色的腕帶。這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下半身穿著米白色的休閒褲,褲子口袋裡露出一個小小的瓶口和一角商標,看起來像是某品牌的免水洗手液,比較難得的是,他腳下的那雙純白色的運動鞋竟然也是如此,簡直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坐在他旁邊不遠處的那位,和書生就有著非常明顯的差距了,因為他是一個胖子,看起來體重要超過二百斤,因為身材比較大,所以身上穿著極其寬鬆肥大的休閒T恤,下身穿著類似於沙灘短褲一樣的大短褲,腳底下是一雙沙灘拖鞋,儘管身上穿的很清爽,但是他的整體形象看起來仍舊是讓人感覺好像非常的熱,因為他的臉上有一層亮亮的油光,額頭上掛著汗珠,不停的從臉頰流下來,饒是他不停的用手裡的面巾紙去擦拭也還是止不住的在冒汗。
也因為他不停的擦汗,旁邊的書生似乎也刻意的在和他保持著距離,坐得距離胖子很遠,原本可以坐三到四個人的沙發上面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各佔一端。
還有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不願意坐在胖子和書生中間,所以選擇了站在客廳一角,靠在酒櫃旁邊,看起來相貌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出眾的,打扮得倒是挺時髦,一頭韓式的染燙,髮型一絲不苟,耳朵上面帶著小小的黑色耳釘,身上穿著時下里比較流行的潮牌衣褲,腳底下的球鞋也是限量款,售價不便宜,只不過這人可能是和徐聰剛好兩個極端,他腳底下的那雙鞋已經很髒很舊了,他還不在意的穿著,一點都沒有心疼和愛惜的意思。
白雪迅速的把客廳裡面的幾個人打量了一遍的時候,徐聰也開始替他們作介紹了,根據他的介紹,那個豪車男名字叫做尤涵潤,家不住在這個別墅區,而是在D市的另外一處高檔豪宅處,距離這裡並不近,聽到了他家的住址之後,白雪倒是有點相信方才尤涵潤說他一路是闖著紅燈才這麼快趕到的說法了。
站在豪車男尤涵潤不遠處的那個肌肉男名字叫做方雨興,方才是坐著豪車男尤涵潤的車一路順道被他個載過來的。
沙發上面的那兩位,戴著眼鏡斯文白淨的書生型叫做樑子墨,坐在沙發另一端的胖子名字叫做毛奇偉。客廳另一端的耳釘潮男叫欒建義,是和姜麗麗還有徐聰住鄰居的另外一個也住在這個別墅區內的男孩子。
徐聰極有耐心的把這些人逐個向白雪和肖戈言做了一番介紹,肖戈言一言不發的聽著他逐個介紹,每介紹到一個人的時候,他都會微微的點一下頭示意一下,同時不著痕跡的端詳著這個被介紹到的人所表現出來的特徵。
等到五個人都介紹完了,徐聰也沒敢冒冒失失的說什麼別的,就把目光投向了肖戈言和白雪,等著他們給自己進一步的指示。
肖戈言他們還沒有說話,被逐個介紹了一遍的五個人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大聰,你這什麼意思啊?把哥兒幾個都給叫來,還這麼一頓介紹,你不會是想要給我們五個人安排相親吧?”豪車男尤涵潤嬉皮笑臉的問。
樑子墨皺了皺眉頭,伸手推了一下自己鼻樑上的眼鏡,看了徐聰一眼。
欒建義在一旁擺擺手,對徐聰說:“大聰你就別鬧了,要是你這麼打算的,留他們四個吧,我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女朋友的,我們感情好得很。”
“你們別鬧,我沒要給誰介紹物件!”徐聰現在可沒有心情同他們開玩笑,他扭頭看了看肖戈言,對他說,“是不是你來告訴他們啊?”
肖戈言點點頭,朝白雪看了一眼,白雪對他也點了下頭。
“我們是D市公安局的刑警,今天把你們叫過來,是有一件事想要對你們宣佈。”肖戈言不緊不慢的開了口,一邊說,目光一邊涼涼的劃過客廳裡面幾個人的臉,包括徐聰在內,“你們的朋友姜麗麗在一起刑事案件當中遇害身亡了。”
他的話一出口,客廳裡面的幾個人都是一臉的驚訝,一時之間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而肖戈言看著他們,嘴角漸漸有了淡淡的微笑。
白雪看到他的這種反應,心裡面便也明白,他們離真相已經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