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黎晨的影子不斷燃燒，宛若燭火的蠟油漸漸消耗，一股虛弱感油然而生。
詛咒之力的強悍，在於可以磨滅乃至在無形中改變生靈的意志。
與申公無忌一戰之後，黎晨曾經專門深究此道，乃至與申公嬋探討，併為此簽下了數份不公平條約。
為的就是防止日後與申公無忌再戰，會吃大虧。
但按照他所想，自身底蘊雄厚到如此地步，尚不能在尊級境界，凝聚元神之力，以此為基礎才能施展的壞影之劍，申公無忌斷無施展出來的可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申公無忌真的施展出來了。
亦或者說，是在沒有元神之力的支撐下，申公無忌以自身意志的形態，將早已領悟的壞影之劍施展出來了。
就如黎晨有把握，在不激發自身突破契機的前提下，以自身意志施展出五嶽獨尊這神通雛形一般無二。
不得不說，黎晨的戰鬥本能超乎常人的精準，一切都在他把握之中，但終究人算不如天算，世事無常，並非空言。
申公無忌的壞影之劍就超出了他的預估。
同樣，知曉壞影之劍的厲害，一旦影子完全被破壞完，前三劍擠壓的詛咒之力，會與之一同爆發出來。
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噗通。
影子漸漸燃燒到一半，黎晨自身的氣力好似也被無形的燃燒了近半，竟是控制不住身體的半跪於地。
“呵呵，好好享受死亡降臨的絕望吧。”
看著跪於身前的黎晨，申公無忌目中閃過一抹快意。
曾幾何時，他想過無數次如何打壓折辱黎晨，以報奪妻之仇，羞辱之恨。
現在，十年大比決戰，無數強者觀望，讓黎晨從此抬不起頭來做廢人，就是要如此，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黎晨，你絕對不能輸。”
楚陽目中血絲未退，略顯猙獰的瞪著鬥武臺。
此言多半是因為他想殺黎晨，黎晨必須死在他手中，但也有一部分，是因為兩人之間一戰，隱隱相惜的武者信念。
與他一戰，黎晨絲毫神通未用，僅以本身實力相搏，即便最後爆發的一掌，也不過是自身所創。
如此敵人，一生難求。
哪怕是敵人，也不想看到黎晨倒在他人腳下。
所有人屏息凝視，眼睛一眨不眨，生怕漏過一絲，抱憾終身。
雖然隱脈鬥法是枯燥無味的，但真正的強者，會從中看到兩者間武道意志，在與天地脈勢契合後，是如何的與之一同與敵人戰鬥。
這種表現，甚至比觀摩數十次較擠都要來的直觀。
因為，武者的武道都在裡面體現出來，可以讓人看清楚裡面的一切。
換言之，在明眼人眼中，兩者的鬥武，堪稱最精彩、兇險、刺激的一場巔峰決戰。
在兩人身上，他們看到了不屈的武者意志，恢弘磅礴的武技脈勢軌跡，更看到了特殊力量的無上妙用。
無論結果如何，這一戰，他們都覺得值了。
“你高興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