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師兄、楚師妹,咳咳,殺了這惡徒,決不能讓他在玄雲宗內撒野,否則傳出去,我玄雲宗顏面何存啊?”
陳明洛噴出一團血沫,目中怨毒之色一閃而過,以剛才那一腳之力,原本可在一年內突破到煅真境的修為,沒有兩三年絕對無法恢復。
對於武者而言,修為勝過一切,此舉不啻於殺父奪妻之仇,怎能不讓他心中憤恨?
“是啊,張師兄的話你們也聽到了,裘家三妹可是被這種人打傷的,此事當年你們也聽說過,還引得裘師兄大怒,絕對錯不了,此子不除,必為宗門禍患啊!”
楊嵩莫雖然沒有傷的那麼重,在最後關頭,用手臂擋住了掃向脖子的一擊,但也被黎晨怪力打斷的了手臂。
連帶著胸中氣血沸騰,已然受了不輕的內傷,雖不至於傷至根基,但絕對拖累了武學進境,自是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看著面色蒼白,嘴角溢血,狼狽不堪的兩人,龐文山與楚紫芸互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為難。
若非兩人偷襲,也不至於惹得如此傷勢,更何況當年有共抗狼群之誼,實在下不了決心聯手圍攻黎晨。
只是兩人也算言之有理,黎晨做下那等殺人奪寶之事,又在楚紫芸院中強搶妖寵,這已經是坐定的事實。
如此行為不檢,做事不顧後果之人,縱然天賦絕佳,日後不會成為宗門頂樑柱,只會讓宗門陷入災難。
叮叮噹噹!
兩人正猶豫間,場中交戰再起變化,激盪的煙塵猛的爆裂開來,向四周擴散,露出內裡情形。
原本平整的青石地面,此時坑坑窪窪,道道劃痕,不知是被劍鋒所割,還是被拳勁掃蕩。
一身紫衣的張楚龍,縱劍而立,左肩胛處清晰拳印,破碎的衣布飄飛,露出內裡紫紅的皮肉,嘴角處絲絲血漬流淌,赫然受了輕傷的樣子。
反觀黎晨,上身處足有四道劍痕,雖然不是要害,但若沒有內甲防護,恐怕此時也多半好不到哪去。
尤其是左手面之上,一個血洞正冒出涔涔鮮紅血漬,滴滴落在地上,濺起蓬蓬塵土。
“你很強,超出我的預料,但你的內息還沒有轉換真氣,若你接住我這一劍,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張楚龍平復了下心緒,右手執劍橫在胸前,擺出了一個奇奧的姿勢,平靜中帶著沉悶的感覺,宛若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般,醞釀著暴虐雷霆。
“哼!”
黎晨冷冷一曬,驀然握拳,雙手中咔吧作響,沉腰立馬,準備迎接這最為兇悍的一擊。
全力以赴下,周身氣息猛的拔高,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轟然激盪起陣陣肅殺之風,吹蕩的周圍沙塵飛散。
兩人皆蓄勢待發,一為煅真境武者,一為絲毫不弱的‘怪胎’,兩者間的氣勢蓬髮到極點。
若是此時有人上前搗亂,必然引得兩者氣勢的共同夾擊,場中都是九層境武者,哪裡可能經受的住兩大強者的衝擊?
光是兩人的氣勢,都讓他們胸口發悶,難以行動,更遑論動手了。
眼見氣勢凝聚到極點,兩人就要發出最後一擊,唰的一聲衣袂飄蕩,猛的從院外躥入一道灰衣身影,正正衝入兩者之間。
“死!”
“殺!”
兩道截然不同的暴喝,幾乎是在那道身影出現的瞬間響起,無盡的劍芒星點,凜冽無雙的暴風拳勁,狠狠的衝擊向那人。
“嘿!”
來者嘿然一笑,左右手驀然圈動,右手之上金色真氣迸射。
隨著其手指轉動,張楚龍手中足以切金斷玉的靈階寶劍,宛若小孩子手中的玩具般隨之擺動,絲毫殺傷力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