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過去了?”
走在青石鋪就的石路上上,黎晨滿腦子都是戒律堂內的中種情形。
陰森的大堂,強悍的執法弟子,漠視一切的臧刑千,那句句充滿了威嚴與果決的話語,無不昭示著強者的權利。
不自覺的,黎晨雙手緊握,目中迸射出難以言喻的堅毅精芒,這輩子他的目標終於明確。
吃盡了苦,受盡了白眼,為奴為僕這麼多年,總幻想著有朝一日出人頭地。
但隨著修為增長,眼界隨之放寬!
正行走間,想的有些失神的黎晨,腳下驀然踩空,登時一個踉蹌,幸虧身手敏捷,穩健的離在當場。
“得意忘形!”
黎晨暗罵自己不小心,連這麼大的陡坡都沒看到,但遂即一臉尷尬的撓了撓頭,四下張望,“糟了,把馮路明坑在這兒,沒人帶我去鑑武堂了!”
鑑武堂是玄雲宗弟子晉升身份的地方,原本黎晨並未打算報復馮路明,可惜他不開眼,想要把黎晨往死裡整,結果把自己陷進去了。
“找找看!”
黎晨無法,只得在石路上搜尋起來。
可惜山林茂密,放眼望去根本找不到山頂上的其他建築,不得已向下走,想要找名弟子紋路,漸漸闖入一片山林中的建築群內。
此起彼伏的精緻院落,不時出現的亭臺樓閣,宛若進入了某座園林中,內裡不時傳來交談聲。
看這裡獨門獨戶的院落,還是內門弟子中的天才所有之處,否則不可能有這麼精緻的住處。
“原來是內院!”
看著頗為熟悉的小路,黎晨面色稍松。
當年在這裡,他可是連續挑水做工了數月,對這裡的建築還是頗為熟悉。
略一沉吟,黎晨走了過去。
雖然人依舊,但他心底卻是說不出的輕鬆,並非是肩上沒了兩個沉重的木桶,而是他終於擺脫了壓在他心頭的奴籍身份。
“這位師姐,請問宗升堂怎麼走?”
不多時,黎晨來到一處雅緻的院落前,看到一名正要進入院落的女弟子問道。
那女弟子身形高挑,一身青衣,容貌清秀,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手中拎著一個果籃,聽到聲音,螓首微轉,輕掃過黎晨一身灰衣,當即冷冷的扭過頭:“不知道!”
黎晨撓了撓頭,這種神色他看的多了,自然明白其中意味,不想自討沒趣下轉身便要離開,但遂即怔在原地,耳朵不斷顫動。
吱吱!
略顯虛弱的嘶叫,彷徨無助中,帶著憤怒與對自由的渴望,還有陣陣金鐵晃動聲。
嗖!
一道疾風掠過,黎晨身影瞬間消失的原地,化作灰影衝入院中。
“唉,你是誰?”
那女弟子被勁風一帶,差點摔倒,柳眉倒豎的看著院中多出的灰衣少年。
“出去,這裡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眼見黎晨頭也未回,徑直走向院中的一架鐵籠,那女弟子登時呵斥起來,但瞬及變了顏色,滿目驚恐。
嘎吱吱!
令人牙酸的金鐵交鳴,指頭粗細能夠困住一階後期妖獸的精鐵籠子,在黎晨雙手拉扯下,變作了一堆廢鐵。
吱吱!
淒厲的嘶吼,鐵籠中的瘦小灰影猛的撲出,咬向黎晨脖頸,但在最後關頭收住了口,一雙褐色眸子中的憤怒竟是化作了委屈,抱住了黎晨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