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知道也沒見過張家小姐,找你引見肯定沒戲。”阮妙菱拿過軟捶替東方亮捶肩,甜甜地討好。
“聽徐元說師傅你上知天文下曉地理,世上再找不出比你更厲害的,你能不能替弟子想一招?”
胳膊肘都拐到人家心窩裡去了,東方亮聽得牙酸,那臭小子會這麼誇他才有鬼了。
“沒有,不知道,想不出。”
阮妙菱把軟捶扔到一邊,“別人家的師傅都是有求必應,我卻遇到一個心腸硬的,唉,真羨慕別人家有師母幫襯,什麼事都做得得心應手……”
東方亮心一顫,覺得事情不妙。
“師傅的心腸想是因為沒有紅袖溫暖才這樣硬邦邦的,趕明兒我去宮裡求一求貴妃娘娘,給我安排一位師母。”
東方亮罵了句小狼崽子,氣哄哄又吃了兩個茶果,暗暗把這筆賬記在徐元頭上。
張家,張夫人懷裡圈著小女兒,和齊王妃一左一右坐在炕上說話。
齊王妃憐愛地打量妹妹芝玉,不由感慨時光飛逝。
“要是我有十二分的能耐,撐著王爺和首輔抗衡,絕不會讓小妹嫁到李家去……”話沒說完,又嘆了一口氣,把芝玉拉到她身邊。
張夫人卻沒覺著這是件壞事。
李家如今如日中天,權勢可謂滔天,而李博章詩文不錯,又在翰林院供職,有他爹在內閣,將來不愁找不到門路往內閣裡掙功名。
雖然他們已經有點和齊王唱反調的意思,但張夫人管不了那麼多,她只希望兩個女兒嫁得都好。
外面的事有男人們操心,幹不著她們什麼事。
因為齊王妃如今能拿主意了,且對她還不錯,所以張夫人把自己的盤算都講給大女兒聽。
才剛講到一半,婆子掀開門簾子進來:“夫人,徐修撰家的夫人來給二小姐道喜。”
張夫人一時沒想起徐修撰夫人是誰,故而沒有立刻說話。
齊王妃笑了笑,有點早有預料的意思。
“母親真是貴人多忘事,提她夫家的名號您可能不曉得,但說起她的本名,您一下就知道了。”
張芝玉好奇是何人來給自己道賀,便從她姐姐懷裡掙脫起來,巴巴地等姐姐開口。
“寶貞公主的女兒,阮三小姐。”
張夫人眼前頓時閃過一抹火光,長長地“哦”了一聲,“火燒侍郎府的名人,記得,我當然記得。”
張芝玉一聽是那位會做好多小玩意的小姐要來,兩顆黑葡萄似的眼睛亮閃閃的盯著門口。
齊王妃道:“我知道母親怕她來了,將不好的習性傳給芝玉妹妹,但今天咱們不得不見一見她。”
“怎麼非見不可了?”張夫人實在對這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姑娘喜歡不起來,即便她如今已為人婦。
齊王妃讓芝玉收回迫不及待的目光,才道:“她夫婿可是漢王的一等幕僚,她來,目的肯定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