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見了姐姐,兩人抱著哭了一場,怎麼高興得起來?
秦階道:“聖旨已經擬好了,等過幾日,皇上便會追贈沈清秋為戶部尚書。”
雖然來得遲,也算是成康帝有心彌補過失了。
阮妙菱輕輕點頭。
屋子裡安靜下來,秦階忽然覺得有一段時日不見,兩人又變得生疏了。
“秦大哥。”
聽到熟悉的稱呼,秦階想也不想就應了一聲。
阮妙菱往屋裡看了一眼,問兒撩開珠簾進去捧了一卷畫出來。
“前些日子聽楓哥兒在秦大哥房裡見過我的畫像……我這個人說話直,興許會錯了秦大哥的意,說對說錯了都請大哥不要往心裡去。”
她展開卷軸:“這幅畫是爹在家中閒來所作,雖然不比畫師的丹青,給大哥留個念想足矣。至於楓哥兒看到的那幅畫,可否與我這個交換?”
天悶悶的像要塌下來。
小丸子擠在秦階懷裡,小聲拿粉鼻吸氣呼氣,靈敏的耳朵聽到主人的心腔有一下沒一下的跳動著。
“初五!”
遠遠跟在後面的初五聞聲跑上前來,聽到秦階在問:“這樁婚是誰給皇上提的?”
初五手頭全是些零散的訊息,聽他一問,立馬在心裡搜尋和阮三小姐相關聯的,三儀公公的名字就跳了出來。
崔貴妃回宮那天,這小太監不知作哪門子妖,使了銀子往貴妃娘娘寢宮沾親帶故,不成想等了一天連個大人物都沒見著。
這事倒給他聽到耳朵裡去了。
後來給錦衣衛的瞧見了,三儀橫了心,靠不著崔貴妃,還有錦衣衛啊,將這訊息賣了五兩銀子。
“不見得就是貴妃娘娘想出來的。”秦階冷眼哼了哼。
初五瞧了瞧左右行人,都是普通人,放心道:“大人是疑心漢王?”
“讓讓!左右退避!”
前頭忽然來了一大隊人,挑擔推車牽馬的都有,所有東西都用紅綢子紮起來,人也穿得喜慶。
初五認出這是宮裡內織染局的,轉臉看秦階的臉色黑成了炭,便知他也認出來了。
這是往承平王府送緞匹的人馬,後面還會有針工局、銀作局、衣帽局的人來,一是給阮三小姐做嫁衣首飾,二是給寶貞公主做戰袍。
“徐元是哪邊的人?”
喧鬧裡初五還是將秦階的話聽得清楚。
“是漢王那邊的……漢王這次是想在皇上面前討巧,好讓皇上明白他的忠心?”
初五在錦衣衛瞧得多了,能從一些舊瓶新酒裡嗅出別的味道來。
寶貞公主是原太子之女,雖是女流,在百姓中頗有口碑……而且有前朝珠玉在前,本朝出個女皇不是沒可能。
皇上剛答應給寶貞公主分屬西北的兵權,漢王就站出來替徐元求娶三小姐,難保不是抱了把三小姐當人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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