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才是江採芙,那繡屏後面坐的人是誰?阮妙菱驚訝地看著江採芙瘦削的側臉從眼前一閃而過,寵辱不驚的在繡屏後坐下。
“二哥哥何苦來呢?”
江採芙垂眸將盛有燙傷膏藥的瓷瓶擱在茶几上,取出竹片少少蘸了些塗抹在江逾白髮紅的手背上。
黃良在外面輕聲稟道:“小姐,問兒上來了。”
阮妙菱直接說道:“把她架到馬車上去,若是反抗就把她綁了,酒記得端上來,再多備一個酒杯。”
木梯吱吱嘎嘎響了一陣兒,問兒在下面吵鬧一陣,聲音陡然消失,阮妙菱在心底嘆了一聲。
仇大千把酒壺和酒杯端進來,老嫗顫巍巍捧上一座多枝燭燈,燈盤上的蜜蠟一支一支慢慢燃起來,多枝燭燈的全貌漸漸清晰,竟然是阮妙菱在平陽做的“百花溫酒盞”!
江採芙緩緩說道:“把繡屏扯了罷,既是要道歉,總要當面說才有誠意。”
她的聲音就像古井裡的水,風吹不進去,千萬年都翻不起一點漣漪,阮妙菱沒由來的心裡一陣抽痛。
她阮妙菱真是罪孽深重,不可原諒!
老嫗和綠意兩人氣力不足,黃霸和仇大千便進來將繡屏移出去,屋內霎時寬敞不少,燭火依舊昏黃,卻足以把兩邊人的樣貌照得清楚明白。
“當年我不分青紅皂白汙衊江小姐,使得江小姐在京城難以立足,舉家遠遷至聊城,我不求你原諒我這愚蠢的過錯,但希望你能給我彌補的機會。”
江採芙眼裡有了點神采,“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你打算怎樣彌補?”
阮妙菱抬起頭,直視江採芙的眼睛,沒有從那雙眼睛裡瞧出任何情緒……她真是該死,如果那件事從未發生過,興許江採芙會和卿池一樣無憂無慮的活在父母的嬌寵下,嫁一位溫柔體貼才幹不錯的丈夫,生兒育女,和丈夫白頭偕老,子孫繞膝。
這一切都是她打破的,理應由她圓回來。
“我會替江小姐澄清一切莫須有的罪名,讓徐冉得到應有的懲罰,至於我,江小姐想怎麼處置,悉聽尊意。”
江採芙看向江逾白,有意詢問他的意見,卻發現他目光凝滯,震驚地盯著對面的阮妙菱。
“二哥哥?”
阮妙菱膝蓋下傳來刺痛,咬牙忍住,看向江逾白麵色不變。
“呵,是你!”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