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先生收拾包袱往哪去啊,茶樓缺了您可沒了樂子。”
臺下聽書的街坊四鄰剝花生笑問。
其中不乏跨越半座城專門到此聽單先生說上一段的人,亦是好奇地盯著單先生拎著包袱走下臺,準備出去。
單先生把摺扇往後頸一插,挎上包袱道:“上京,到天子腳下說書去!”
眾人鬨笑。
“京城的人不會喜歡聽您說這個的,平陽府才最適合您。”
單先生道:“你們愛聽,京城的人就一定會喜歡,諸位,且等著單某揚名四方!”
抱拳向聽書人告別。
趴在茶樓外欄杆邊上的人聞聲,不再去看守備府,越過簇擁的人群,單先生單薄、躊躇滿志的背影伴著一匹瘦馬逐漸遠了。
……
守備府管事催馬揮鞭闖過擁擠的人潮,未到守備府門前就翻身下馬,有個黑色的影子在門前一閃而過。
兩人一併進了守備府。
“嘶,怎麼炸成這個模樣!”
管事踢開地上的焦屍,問道:“大人在何處?”
有人指向公子的院子,殘垣斷壁,有幾棵老樹杈上仍在冒黑煙,點點火星滋啦滋啦崩裂。
“公子呢?沒找到嗎?”
管事搖頭快步走到院門前,陸堇的屍體燒得最為嚴重,黑乎乎的像烤過頭的肉,外焦裡嫩的。
他扒拉開緊貼著腰腹的手,炭黑的衣料早已燒沒了影,手挪開的瞬間嫩紅的肉跟屠戶砧板上的肉沒兩樣。
士兵忍不住跑到牆邊吐酸水。
管事若無其事把肉放回去,“公子暫且不管了,賀大人看過後怎麼說?”
士兵道:“這火是沈岸放的,賀大人沒說什麼直接把人關進大牢,估計是想請示上官再定奪。”
“你漏了關鍵的一點沒有說。”
黑影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冷不丁說道。
士兵嚇一跳,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奇怪的人,臉都看不到。
“沈岸是沈明鳶。”
管事起身道:“看來陸大人還是暴露了,錦衣衛大人您來這兒是……”
陸堇曾說過,這些黑影隸屬錦衣衛,至於究竟聽命於何人,不得而知。
黑影道:“寶貞公主逃了。”
“可陸大人已經……錦衣衛大人們都神通廣大,再將寶貞公主抓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