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掩提醒道:“大人,徐郴(chēn)已經不是侍郎了。”
“哦對,他調任了,自然不能再稱呼侍郎。”李重山望了徐掩一眼,同為徐家人,眼前這個怎的這樣無用呢,看著就心煩。“近日京城流傳一首童謠,是從平陽府傳來的。”
徐掩平日回家都是小轎一頂,家丁腳底抹油走得比馬車還快,他哪知道小孩子們學到了什麼童謠,笑道:“童謠好啊,啟民智嘛。”
李重山瞪他一眼,將摺子往他面前一扔,徐掩頓覺腳底生寒。
“小麥謠是啟民智的嗎?整天只知窩在值房偷懶,外面天塌了地陷了你都不帶怕的,無知!”
徐掩讀書不少知道小麥謠寫的是什麼,李重山在座上罵,他垂頭站著心裡一陣嘀咕。
小麥謠如何不能啟民智了!
忽然聽李重山問道:“知道童謠是誰教的嗎?”
徐掩搖頭,平陽府發生的事兒他哪裡曉得。
“阮妙菱。”
“啊?”徐掩立即抬頭對上李重山恨鐵不成鋼的目光,“她這是要幹啥啊,關書坊,教童謠……”
造反嗎?
“她,不能站到天下人面前。”有寶貞公主之女這一層身份,本身就容易引人關注,再做些博人眼球的事出來……李重山想不到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做這些為了什麼,寶貞公主嗎?
“大人,屬下有一件事一直不大明白,阮妙菱為何一定要嫁入徐家?皇上每年都會問起侄孫女,可見她受寵程度非同一般,在京城隨便挑個勳貴也比屬下的大兒強啊。”
李重山重複道:“本官方才說了,她不能站到天下人面前,寶貞公主也是如此。”
原來有仇啊,徐掩懂了,李大人眼中滔天的恨意都快漫出來了,若不是礙於身份,怕是早就飛到平陽府將寶貞公主和阮妙菱解決掉了。
只是,他們之間的仇是什麼呢?好奇啊,徐掩撓撓頭,鬼鬼祟祟摸回禮部值房。
……
“丈夫何在,西擊胡,吏買馬,君具車……”
禮部郝大人任大人史大人並肩從唱著童謠的孩子中間走過,郝大人低頭拉住一個小孩子,詢問是何人教的曲子。
小孩子笑嘻嘻搖頭:“回大人的話,我們不知是誰教的,但聽會通書坊的白公子說平陽府的小孩子個個都會唱,京城的孩子可不能被他們比下去!”
郝大人含笑摸了摸孩子,“有志氣,對,不能被他們比下去!”
史大人道:“賀芳年可不是對此等攪亂世道的童謠放任自流的人,廷梅兄,我擔心李尚書會疑心公主……”
郝大人安撫的按了下史大人肩頭,低聲道:“我猜這首童謠不是公主之意,反倒有點像阮三小姐的作風。”
任大人撥開在身邊玩樂的孩子,加入進來。
“廷梅兄會否多想,當初放火不是阮三小姐的本意,無心之舉罷了。再說過了四年,她該懂點人事不會亂來。”
“那說不準,廷梅兄說他看見阮三小姐從徐侍郎府牆頭上下來時,嘴角掛著笑呢。”史大人嘀咕道,“像她那種狡猾的小姑娘即便長大了,心底興許藏了不少折磨人的鬼點子,你忘了上次廷梅兄家的慧兒整得你有多慘,就因為三歲時被你嚇了一回。”
有了前車之鑑,任大人不再信誓旦旦,聽四周過往的人都在談論已歇業的會通書坊的新主人,有些期待和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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