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闖不知道為什麼韋光會叫這眼珠子為藝術品,他更是覺得,韋光這個社會大哥給人的感覺都是讓人背後涼嗖嗖的。
大闖舔了下嘴唇,問韋光說:“光哥,這眼珠子應該是你仇人的吧?”
韋光聽後,笑著指了指大闖,隨後,便目光略顯深邃的說:“九一年,我和楊瞎子搶榮光道的一間貨場,楊瞎子帶人砍殘了我一個兄弟。刀是從這砍到這,很慘,人廢了。”韋光說著,還用手給大闖比劃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找到楊瞎子後,一槍崩爛了他的卵蛋,還把他的眼珠子給摳出來,是用手,硬生生從他的眼眶子裡面兒摳出來的!”
大闖聽上去有些噁心,微微皺了下眉頭,但還是止不住好奇的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那間貨場被我拿下了,現在還在經營著。崩楊瞎子的事情,是我一個兄弟,替我頂了包,我給了他家三十萬的安家費,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道上的朋友都知道那次是我做掉的楊瞎子,但那又怎麼樣呢?在東郊沒人敢跟我爭!我就是天!”韋光饒有興致的對大闖繪聲繪色的敘說著,彷彿在對他講著一個非常聆聽動人的故事。
大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韋光,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件珍藏品,一放就是好多年,他一直在身邊。”韋光玩味的盯著那隻眼球:“它讓我覺得,時刻都有一隻眼睛在注視著我,它時刻提醒我一個道理;在社會上混,你不幹趴下人家,就只能讓別人幹趴下你,它讓我不敢停滯,只能一直往前。當初,如果不是我夠狠,恐怕現在被放在罐子裡的就是我的眼球了。”
“所以,只要是和你作對的人,哪怕是跟了你多年的兄弟,你也要想法除掉他!”大闖這時候說道。
“林繼濤,他吃我的,喝我的,現在覺得自己翅膀硬了,還想一腳踹開我,跟人單幹。這種白眼狼,你說我留著他還幹嘛呢?”
“你挺狠。”大闖說出了這一句。
韋光眼中露著森光,指著大闖說道:“記住,無毒不丈夫。做事瞻前顧後,猶豫不定的人是幹不成大事的!要成大事,只要是妨礙你前進的障礙,那就必須幹之!”
大闖對韋光一笑,但笑的有些不自然:“光哥,我其實更關心,我合同啥時候能籤。”
對於大闖說話讓他有些掃興,韋光的臉上略顯失落,但還是很客氣的說:“放心,你就回去聽我訊息吧,很快了。”
大闖走出了韋光的別墅,深呼了一口氣,隨後扭頭看了眼身後二層還在亮著燈的那間書房,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
東郊盛源建材貨場,韋光辦公室內。
“查到是誰幹的了嗎?”韋光坐在一張沙發上,一邊擦拭著眼鏡,一邊問站在他對面的虎子。
“還沒有,兄弟們已經都撒出去了,我就不信查不到的,到時候找到人我親自動手給濤哥報仇!”虎子信誓旦旦的回道。
“嗯。”韋光點了下頭,隨後抬眼看著虎子,又問道:“虎子,你跟著我幾年了?”
虎子想了下,憨憨的說:“四年了,光哥!”
“嗯,四年了,年頭也不短了。你比濤晚跟我兩年,不過,你幹什麼事情都挺勤懇,這些年你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說實際的,我很看好你的。”韋光淡淡的說。
“都是光哥的栽培!我這輩子能跟著光哥幹事情,就是我虎子最大的榮幸!”虎子眼睛一亮,對韋光表著忠心說。
韋光點了點頭,說:“濤現在躺在床上了,我身邊能用的人可靠的就那麼幾個,濤這次要真的不行了,他那攤子事情,我就交給你辦。”
虎子聽到這句話後,表情一怔,心裡瞬間起了波動。
“濤哥……肯定會好起來的!”虎子猶豫了一下,說道。
“嗯,我也希望,濤能好起來。虎子,只要有機會就要向上爬,以後跟著我好好幹,我看好你。行,看看再說吧,你先出去吧。”韋光對著眼鏡哈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