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啊~嗚嗚嗚~我把門檻全部裝好了,你幹嘛還要罰我?”白華抖著身體,質問著月臺邊的正悠閒看著竹簡的人。
幽冥抬起眼皮瞟了一眼她,冷聲說道:“你可要抱好了,若掉下去了,我不會幫你。”
雲海月臺邊上延伸出了一塊兒十尺長的橫木,趴在橫木上瑟瑟發抖的人正是白華,這橫木下方是那萬丈深的蒼茫大地,只是礙於雲霧太濃,坐在上面的人感受不到而已。
至於怎麼上去的?那是白華腦袋抽了唄,聞幽冥一句‘上去’,以為只是在橫木上走一遭就下來了,哪知道折回途中一道無形屏障生生斷了回來的路。無奈這木頭橫在月臺之外,且風又大。白華禁不住的隨風晃盪了兩下,嚇得立馬趴下抱住了木頭。
“幽冥天神,不帶你這麼玩兒的。這裡風大,腳下霧也濃,我要是真抓不住了,怎麼辦啊?嗚嗚嗚~” 白華死死抱著橫木,已被嚇得淚流不止。
幽冥擱下了竹簡,起身走向了月臺,看著橫木上淚流滿面的人,沉思了小會兒,“我也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白華一聽,連忙贊同的猛點著頭,“對對對,有道理有道理,你且快些,我手腳都軟了。”
“小白?”幽冥朝她低聲的喚道。
白華抬頭哀哀的回道:“小白在。”
“你看得清身下的蒼茫大地嗎?”幽冥不緊不慢的接著問。
白華小心翼翼的側頭看了一眼,吸了吸鼻涕,道:“小白看不清楚。”
幽冥欣然點頭,隨即朝雲海拂袖一揮,轉身繼續閱竹簡去了。
將才身下的漫漫雲海,只在幽冥拂袖之際瞬間散了去,蒼茫大地一覽無遺。之前只是些雲霧和大風,橫木上的人已是受不住的瑟瑟發抖。如今身下萬丈紅塵盡收眼底,這駭人的高度,使得白華受不住的一聲慘叫暈了過去。
幽冥平靜的掠了一眼暈在橫木上的人,亦是搖了搖頭,隨後捋了捋竹簡,順道悠閒的泯了一口茶。
暈了一刻,白華又緩緩的睜開了眼。這一睜眼又看到了身下萬丈高度,生死都靠著這身下一塊兒不大的木頭,白華紅著眼泡又將雙腳纏得牢實了些。
太殘忍了,太會玩兒了,我還說半年大家相處的甚是和睦,這就兩天不見,又開始折磨人了,喪心病狂的幽冥是不是又回來了?
白華將手畏畏縮縮的朝前試探著一伸,只是還未伸直就碰到了屏障。
“小白,你可知為什麼我要讓你在這橫木上?”幽冥沒有轉頭,只是看著竹簡,問著白華。
為什麼?我哪兒知道為什麼?白華緘默,任風攪亂了著髮絲。
幽冥也不在意她閉口不語,隨即繼續說道:“心不定,氣難凝。從今日開始,你就只能在橫木上,待你能如同在平地一般輕鬆之時,屏障自然會解。”
“什麼?”白華嗓子已有些沙啞生疼,但還是朝著幽冥大吼道:“這麼小一塊兒,我要是晃神,那不就必死無疑了?!”
幽冥倒是難得揚了一抹笑,朝著白華答道:“那你就儘量不晃神。”
這陽光確實刁鑽了些,以至於配合著那一抹難得的微笑一併讓白華晃了神。
白華閉眼別開了頭,心裡默默唸道:
幻覺!白華啊,他是幽冥天神,他是個冷麵無情,喪心病狂的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