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念正準備脫了羽絨服，季老夫人連忙攔住，“別脫，就這麼穿著，外面冷。”
頓時她心裡暖暖的，笑著說道：“不冷的，季奶奶。穿著衣服活動不開！”
雖然她的武功還沒有到寒暑不侵的程度，可只穿著羊毛衫，在雪中活動一會兒，卻是沒有影響。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鵝毛大雪，院中的雪還沒輕掃。
讓季老夫人他們站在屋簷下，顧雲念向院子中央走去。
做了個起手式，驀然出手，急如閃電。
季千竹三人都沒能看清，就被一道冷光映入眼裡。
顧雲念斜劍指地一劃，劃出一個圓形的半弧。
鬆軟的積雪被揚起，縈繞著顧雲念飛舞。
顧雲念身形如輕盈的胡蝶，在雪中飛舞，唯美又浪漫。
凜冽的長劍，閃著寒光在雪中舞動，又為這如畫美景，添上了凜凜殺機。
季老爺子三人在一旁看著，除了季老夫人和季千竹越看，越是驚歎，季老爺子卻是臉色微凝。
季老夫人他們看到的只是唯美和浪漫，他卻從顧雲唸的劍中，看到了殺氣。
他很疑惑，一個孩子，殺氣怎麼這麼重。
可偏偏，這殺氣不帶一絲血氣，顧雲念手上還沒見過血。
顧雲念全然沒想到季老爺子的目光會這麼犀利，把她的底子都給扒出來了，只是不敢往神異的方向去想。
她穿越古武盛行的世界，因有一世記憶，難以融入，始終遊離世外。
獨身一人，除了習武，就是學醫研毒，還有各種技能，填充她所有時間，以免胡思亂想。
當然，為了收尋書籍，她也在江湖中行走，遇上不懷好意之人。
罪不至死的，就小懲大誡。罪大惡極的，就手刃惡人，手上也沒少染血。
現在的她，手上還未曾見血，殺氣卻刻進靈魂中。
只是平日掩飾得很好，這會兒只不小心露出了一絲，就被季老爺子現了。
一舞畢，顧雲念旋身收劍，季千竹就一聲大喝，“好！”
接著就啪地一聲，季老夫人一巴掌拍到季千竹的肩上，拍得她齜牙咧嘴，“好什麼好，你當我家小乖乖是演雜耍的呀！”
轉頭，又是一臉溫柔地攬著顧雲唸的肩往屋裡走去，邊走邊問道：“小乖乖累嗎？我們進屋去休息！”
季千竹看得目瞪口呆。
顧雲念不是演雜耍的，她奶奶才是吧。
那變臉的度，都可以去表演川劇變臉了。
季千竹揉了揉肩，連忙跟上，沒看見季老爺子臉上頓時浮現的震驚。
他這才注意到雪地裡，除了顧雲念走過去的一串明顯的腳印，顧雲念舞動的地方，只有一些清淺近無的痕跡。
被揚起的雪花飄落在地，這點痕跡也跟著了無蹤影。
踏雪無痕，他也是幼時聽父親提過一次，諱莫如深。
季千竹拿著顧雲唸的手機跟在後面，等顧雲念坐下，才找到機會還給她。
“我給你錄下來了，就這段影片給我朋友，你的稽核絕對過得了。”看她多有先見之明，提前找顧雲念要了手機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