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皇甫家族的家主,“每臨大事有靜氣”是他應有的能力,哪怕兒子死了,他也不能失了家主的風範。
他不止有一個兒子,但想要當家主的人,也不止他一個。
傳承了數百年的古老家族,內部鬥爭,派系分裂,比外人想象中要嚴重得多。
他不能給別人任何可趁之機。
“我可以不殺你們,但你們要將功贖罪。”
皇甫泰斗沉聲道:“陳天龍不可能在龍家住一輩子,龍不染也不可能陪陳天龍一輩子。他肯定會有落單的時候,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要你們提著陳天龍的腦袋來見我,倘若做不到,你們提著自己的腦袋來見我,懂嗎?”
“是!”
二人應了一聲,然後匆忙退下!
他們唯恐走得慢了一步,皇甫泰斗就忽然反悔,要了他們的小命。
雖然他們是圓滿八重天強者,但在皇甫泰斗面前,卻如螻蟻一般孱弱渺小。
等到風長老和黃長老離開後,皇甫泰斗微微眯起眼睛,面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老七。”
忽然,皇甫泰斗開口。
沒有人應聲,也沒有人出現,但房頂卻多了一個輕微的腳印。
皇甫泰斗繼續道:“風長老和黃長老終究只是客卿長老,而非皇甫氏長老,實力大為不濟,你跟上他們,倘若這二人辦事不利,由你來完成他們未完成的使命。另外……倘若有機會動手,把龍不染的腦袋提來見我。”
仍舊沒有任何回應,沒有任何人出現。
但皇甫泰斗就是知道,老七出手,陳天龍必死無疑!
等到暗中的老七離開,皇甫泰斗緩緩地走進了屋子。
他看了看牆上掛著的一副山水畫。
這幅畫雖然不錯,但筆跡潦草,毫無山水神韻,怎麼看都像是初學者照貓畫虎的“傑作”。
皇甫泰斗的欣賞水平,絕不至於喜歡上這麼一幅畫。
但他並沒有把畫摘下來,因為這幅畫是六年前,皇甫正楷成人禮時醉酒所作。
在皇甫正楷心中,他一直是個嚴父。
可皇甫正楷卻不知道,六年前他成年後加入龍組,皇甫泰斗便已悄悄地讓人將這幅草作裱了起來,並掛在了自己每天都能看到的地方。
“兒啊……”
皇甫泰斗撫摸著畫作,如同兒子幼時,他撫摸著兒子的腦袋。
“你放心,所有與這件事情相關的人,都會死,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一刻,殺氣籠罩整棟建築。
浴缸裡的金魚,也驟然翻起了白肚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