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她越忍,白夜就越發得寸進尺,閉著眼睛睡著覺,悄悄伸手就攬住了孟珏的細腰。
就兩個人的姿勢,誰看了不覺得是情侶和夫妻?
白夜倒是睡了個好覺,但孟珏就不舒服了,渾身都直冒雞皮疙瘩,她連跟她老公都沒這麼親近過,忍了好久,方才聽到飛機到帝都了。
“誒,睡得好舒服啊。”
白夜狠狠的伸了個懶腰:“楊夫人,多謝款待了。”
“別再出現在我視線內了,否則……我怕我會忍不住打死你!”
孟珏痛恨的看了白夜一眼,轉身離去。
“口氣倒是很大,打死我?咬死我還差不多。我可以被爽死的。”
白夜一點都不帶怕的,嘿嘿一笑,下了飛機。
暫時吃飽了,也沒有必要繼續纏著孟珏,他徑直去找葉藍秋去了。
……
孟珏在白夜面前,看著冷靜,像沒事人,等她出了機場,就原形畢露了,神色恍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宛如行屍走肉。
她習慣性的坐上了她以前讀大學沒錢的時候,去學校坐的公交車。
渾然不顧,她身上穿的剪裁利落的羊絨大衣搭配高領毛衣,顏色以高階感滿滿的米色為主,極其的精緻,與公交車上的氛圍,格格不入。
“車上的年輕同志,請給老人孩子讓個座!車上的年輕同志,請給老人讓個座好嗎?”售票員站在了孟珏的面前,大聲喊道:“說你呢墨鏡姐姐,給老人讓個座。”
孟珏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讓你給老人讓個座,怎麼還裝作沒聽見呢?”大媽售票員膘肥體壯,叉腰喝問道。
那個老頭也不爽了,現在的這些年輕人啊,越來越沒有公德心了,他這麼大的年紀了,看他站得這麼累,竟然還不給他讓座,還有人性嗎?
瑪德!
臭要飯的,上帝都要飯來了,狂什麼呀?
我特麼正黃旗,滿清貴族,隔過去,我住的都是故宮,我驕傲了嗎?
瞧你這打扮,瞧你這長相,就不像帝都人!
老頭就開始陰陽怪氣了:“大姐,不就一個座位嗎?不坐我就累死了?累不死!就算這座呀,我讓給這位姑娘了,成不成?”
膘肥體壯的售票員,被老頭這麼一拱火,也急了,她也是帝都人,當然看不慣自己帝都老人,被一個外敵丫頭給欺負了,當場就上去對著孟珏指指點點:“嘿,我在車上什麼人沒有見過呀,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孟珏這個時候才好像反應過來,被圍觀的是她:“我怎麼了?哪樣的人啊?”
售票員:“我讓你給老人讓個座!你讓不讓?信不信我讓司機停車把你轟下去?你這種人就不應該來坐公交車,有本事你坐計程車去,那沒人叫你讓座。”
孟珏心裡也憋著一肚子氣呢,還在這兒被人道德綁架,賭氣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要坐,坐這兒!”
老頭卻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我特麼正黃旗,你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啊,也想玷汙我純正的血脈?
你丫的看到我額頭上的通天紋了嗎?
“你、你們大傢伙給評評理!”老頭氣得渾身顫抖。
旁邊一個戴眼鏡的黑衣中年婦女站在道德高地對孟珏說話了:“怎麼說呢你,他都能當你爺爺了,你跟你爺爺也這麼說話嗎?你不讓座就不讓座,犯得上調戲這老爺子嗎?”
孟珏毫不猶豫的懟了過去:“你喜歡當初認別人當爺爺,那是你,我可沒有這個愛好。再說了,我爺爺都躺進墓地裡了,你說他是我爺爺,那你的意思是想讓他躺進墓地裡?你這不是咒他早死嗎?”
“還有,哪條法律規定了,正常人必須給老人讓座?不是特意設定的愛心座位,統統都是先到先得,我憑什麼要讓給一個說話怪里怪氣的陰陽人?我讓座是情分,不讓座是本分,你腦子被驢踢了,輪到到你在這來發飆,主持正義?”
“為什麼現在老年人風評那麼差,沒有以前那麼淳樸了?因為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有一批壞人變老了!那種自己都沒有公德心的老人,社會的禍害,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憑什麼要我們年輕人給讓座?”
老人一聽那個眼鏡的黑衣中年婦女的口音,就知道是自己人,而孟珏的口音,一聽就是外地人了,立場分明,眼見孟珏牙口尖利,他立馬就嚷開了:“你們大家可都聽見了,她調戲我!我活了這麼大歲數,沒有人敢調戲我,她調戲我!她還咒我早死!什麼人哪!”
如果講道理講不過的話,那麼立刻把水攪渾,將一個道理的問題,變成立場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