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那硨磲剎那,冷蕭目光不由閃爍了一下,卻是見到,焦飛此刻也正在望著他,他當即收回了目光。
那顧陽等人,見了這硨磲之後,目中竟是露出一絲排斥與厭惡之意,待焦飛往其內打入靈氣,硨磲之上頓時散出一片瑩白光芒!
被這光芒一照,莫管是天上地下,這一二百妖修盡數嘶吼起來,爭相朝遠處退去。
便是任西達在這光芒照耀之下,亦是氣息一弱,任林一掌招式已老,來不及收回,頓時重重按在了任西達胸膛之上。
任西達被一掌拍飛了出去,口中鮮血狂噴,好似要夾帶著內臟一併吐出一般,咳得極為慘烈。
“父親!”任林當即面色一急,喚了一聲衝了上去。
焦飛口中吐出一口濁氣,緩緩說道:“此物名喚硨磲,其上所刻文字,乃是梵文,應當是佛道靈寶。焦某便是仰仗此寶,才算逃得一命。”
他話音一頓,突然問道:“蕭兄見過此物?”
冷蕭笑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焦飛已是生疑,他再否認不過只能引來焦飛更多的猜疑,索性直言不諱。
“此前在妖域之中遭人追殺,那人最終卻是反倒栽在了某之手。此物便是那人所遺留,被蕭某一同埋入了地下。本是不願沾這晦氣的死人財,不料竟是寶物,倒是蕭某目不識珠。”
焦飛看了冷蕭一眼,同樣笑了一下:“權利,金錢,美人,蕭兄當真無一絲動心?”
他說話之時,視線不著痕跡的從冷蕭面上劃過,從冷蕭面上捕捉到了一絲可惜之色。
他收回目光,只聽冷蕭說道:“天下豈有白來之食?任堂主越是這般,蕭某便越是不敢輕易授受。”
“蕭兄倒是謹慎之人,”焦飛微微靠近了少許,話語稍輕,“日後,這一切都將是蕭兄囊中之物。”
“焦兄這般言說,倒是讓蕭某也不敢共謀了!”冷蕭淡淡笑了一下。
二人言談,說來不過幾息時間,那任林將任西達一掌擊飛之後,當即面上一急,飛身上前接住任西達。
便在這時,任西達驟然厲嘯一聲,那淒厲聲響,不似出自生人口中。
他一身血肉,寸寸剝落,彷彿遭人凌遲了一般,可他面上,反是露出一絲詭異笑容,身上霎時燃起一片綠色火焰,四周仍有無數綠火飄飛,爭先恐後的朝著任林沖了過去!
任林當即面色大變,手中長劍靈氣急急閃動,揮出道道劍氣。
這邪祟之物,凡力難傷,唯有神識之力,才可傷之。若他只對上一兩朵綠火,全力之下尚能將之滅殺,可這綠火密密麻麻,已是無數,立時便鋪天蓋地而來!
他此刻所能做之事,唯有一劍將任林斬碎成了兩截!
任林肉身剝落,只餘白骨,縱是他心中不忍,亦別無選擇。
白骨當即被他斬斷,卻是分作兩截朝著他攻擊而來。任林當即屈指一抓,便是從那白骨之內攝出一道元嬰。
失了元嬰加持,骨身頓時修為跌落,無法飛行,從半空落下。那元嬰之上露出一個模糊面容,猙獰不已:“你這不肖子,你敢弒父?”
“父親,你昏了頭了!”
“逆子,還不快快追隨為父腳步而來!難不成你要一生匍匐於他人腳下,為人走狗嗎?”
“釋放本心,方得自在!”
任林面色鐵青,雖仗著修為將任西達拿下,可那成百上千的綠火依舊叫他疲於應對,此刻只得將任西達元嬰收入袖中。
焦飛當即抬手將硨磲拋了出去,任林當即心照不宣,一把接住硨磲,隨著那白光投射而出,這如螢火蟲一般的綠火立刻四散而逃,不敢靠近。
連帶著那下方一二百個妖修,此刻也盡數發出淒厲嘶吼,不斷退後。任林卻是接連打出數道印記,封住了那些妖修退路。
只聽他森然道:“盡數殺了,一個不留!”
冷蕭身形尚且頓了一頓,焦飛早已獻媚似的衝殺而上。他當即嘆息一聲,跟了上去,他心中尚存一絲僥倖,這些人或許有救也尚未可知。
可惜,任林顯然不願費事去救這些修為低下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