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車已經是害怕的不行,他想跑,可是跑是沒有意義的,白澤和九鳳都是準聖,九鳳乃是飛禽,他是無法甩脫這二人的,更何況就算逃出去,三界之大也沒了他的容身之地了。
是以他一下子飛到了陸壓身前,跪在地上,如剛才掙扎求饒的鯤鵬元神一般,瘋狂的朝著陸壓磕頭,一邊磕頭還一邊道:“九太子,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我日後必然為你當牛做馬,任您驅使!”
“鬼車是吧,我知道你。”陸壓道人點了點頭,輕輕一笑,“聽聞你是那鯤鵬老賊的第一心腹,是也不是?”
“冤枉啊,冤枉啊,九太子!”
一聽這話那鬼車嚇的是面無人色,好傢伙,倘若是今日之前要說他是妖師的第一心腹,那肯定是立刻應了下來,但現在是什麼時候?鯤鵬都死了,再認他是第一心腹豈不是找死嗎?
他惶恐無比的道:“九太子,我也是出於無奈,這才聽從那鯤鵬老賊的命令,實在不是真心想投靠他的,還請九太子你明鑑啊,我可是沒有做過一點對你不利的事情!”
陸壓看他那副模樣,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道:“是嗎,也罷,既然你想為我當牛做馬,我就給一個機會。”
“九太子您儘管說,上刀山下火海我鬼車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鬼車見陸壓道人願意接納他,那忠心表的是極快,胸脯拍的是啪啪響。
“刀山火海什麼的倒也是不必了,我只想你幫我一個小忙。”陸壓道人笑的越發開心,“只是那鯤鵬剛死,我想讓你去幫我看看,看看他在下面過得好不好。”
糟!
鬼車一聽到我想讓你幫我去看看就意識到大事不妙,眼前這位估計是不會放過他,是以他當即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遠處遁去,什麼也不管不想了。
可是能跑嗎?
陸壓道人手指在葫蘆上輕輕敲了兩下,一絲白芒浮現在眾人眼前,咻的一聲便朝著遠處的那道流光追去,而不過一息的時間,天上那道流光便驟然停下,隨後化作一個小黑點朝著北冥之中墜落。
“好了,你二人還是速速去處理完妖師宮的事情吧,對了,記得將九頭蟲的屍身送往通天河,這是我答應那位焚天大聖的,等事了之後,來烏巢見我,我帶爾等去西方不死火山,看孔宣聖人如何責罰爾等。”陸壓道人吩咐道,卻是沒忘記那個小角色。
“謹遵九太子之命!”兩人齊齊應道。
陸壓道人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心念一動,化虹之術展開,一抹赤金色長虹沖天而起,朝著西方飛去,他可是受了不輕的傷勢,還趕著養傷呢。
瞅見這位主消失在天際,九鳳和白澤對視一眼,俱是滿面的喜色,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雖然這位九太子要帶著他二人以及麾下的妖魔去孔宣聖人那裡領罰,但這恰恰是在救他們的命。
他們念及舊主恩德,只是一時發了善心,誰成想竟然有此收穫,徹底掙脫了妖師宮的泥潭,自此海闊任魚躍,天高憑鳥飛,可以自由自在的在三界生存。
“九鳳,我是在做夢嗎?”饒是以白澤修煉百萬餘年的心性,依舊是不敢置信,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真的覺得一切都恍若夢境。
那位身披大紅羽衣的美豔女子看著白澤溫和的眉眼,輕輕一笑道:“確實是夢,不過是發生在現實中的美夢,妖師死了,咱們兩還是快一些處理完此間之事,趕緊去不死火山吧,以免夜長夢多,那位真武帝君動了心思。”
“你說的對,那位真武帝君不得不防,咱們速速下去解決完此間事,也不知曉那位新晉的聖人是何脾性,會如何處置我等。”白澤感慨了一聲,隨即朝著海底鑽去,而九鳳亦是緊隨其後,一紅一白兩道光華交織著消失在北冥上空,這方天宇復又恢復了寧靜,只有那被打的殘破無比的空間,和一道貫穿混沌的裂縫證明這裡曾經發生過何等樣的大戰。
也就在這片海域恢復了寧靜不久,一道悠長的嘆息聲驀然在這裡響起,隨後便是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掌自西方探到此處,輕輕一抹,五色光華流轉之間,那破碎的空姐和被打穿的界壁盡數恢復了舊觀。
出手擦屁股的正是妖族的孔宣聖人,太陰星那位自從巫妖之戰後舉止蠻橫瘋癲,行事不計後果,尤其成聖後更加如此,別人念她一家子慘死,也不便與她計較,可到底是妖族內部的事情,她管殺不管埋,總得有人收拾殘局,女媧向來被怎麼管妖族,所以只能落到孔宣聖人頭上,你叫他如何不嘆息?
北冥的事發生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陸壓道人有備而來,被輕而易舉的擊敗,而鯤鵬勝了,卻被東皇鍾裡的聖人埋伏擊敗,三界大能看的是目不暇接,莫塵和那金翅大鵬鳥亦是如此。
不過等到鯤鵬身死,聖人迴天,便沒人再將目光投射到此處,而是各忙各的去了,原本因著北冥大戰而停下來的金翅大鵬鳥和那莫塵兩位,亦是戰意洶湧。
“莫打了,且莫打了,都出了這般大事,二位如何還想動手?”青面獅子看二人還有再交手的意思,出言大喊道,他和黃牙老象是大羅金仙,自然是知曉北海發生了什麼,不僅僅是他,那六耳獼猴仗著天生神通,也聽清楚了北冥的動靜,此刻陷入呆滯之中,內心驚訝無比。
“妖師身死,三界震動,想來孔宣聖人必然焦頭爛額,你既然有空與我在此一戰,當不如回去看看能否幫上聖人的一點忙才是。”莫塵也是不想再打,有北冥一戰珠玉在前,他和金翅大鵬鳥的交手直如過家家一般,他又不能傷了這位,打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