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撒開雙腿不知疲倦地往來時的路奔去。
小廝疼痛難耐,捂著傷口,蹲在了原地,眼中倒映這那道越來越小的背影。
倏然間,他瞳孔猛縮,驚覺過來。
奪他信件之人終歸是個女人,咬他那一口不過是僥倖使然,倘若他追上下去,要將東西搶回,不是輕而易舉?
而若信件丟了……他將迎來的,就不僅僅是這無足輕重的一口了,很可能連性命也將搭進去。
所以,死也要將信件搶回來!
小廝臉上閃過一道冷色,扯下衣服上的一塊布隨意包紮了傷口,便提步衝了出去。
他常年跑腿打雜,雖無武功傍身,但體力還是要比常人好。
裴雲歸跑得不算慢,卻還是被他追上。
「臭婆娘,你給老子站住,老子今天撕了你!」
裴雲歸心下突然一跳,餘光瞥到了身後那個緊追不捨的人影,知道自己擔心的還是來了,立即強迫自己加快了速度。
然人心越急,便越成不了事。
裴雲歸手忙腳亂,卻沒注意這條路亂石橫生,硬生生被一顆豎起來的石子絆倒,摔在了地上。
一跤摔得及其重,裴雲歸頭昏眼花,視線猛然一黑,什麼也瞧不見了。
心中暗罵,還想撐著地爬起來,卻雙腿一軟,又跌到了地上。
小廝瞧著突然被絆倒的人的掙扎之態,得逞一笑。
果然,一個女人,成不了什麼氣候。
他立刻快步跑到了裴雲歸身邊,將她從地上拽起。
「東西給我!」他呵斥道。
裴雲歸腦袋昏沉,過了半晌才恢復意識,視線也是模模糊糊。
信件既然已經到手,她絕對不會再交出去。
倘若沒能抓住此次機會,日後想再從縣令府中偷取,更是難上加難。
裴雲歸咬牙,「你想得美。」
小廝冷笑,「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骨頭這麼硬,老子今天就給你折了!」
他把裴雲歸禁錮在身下,將她窄小的袖袍撕碎。
尖銳的布料撕扯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清晰刺耳。
「是不是藏這裡面了!」
裴雲歸一聲未吭,等到眼睛逐漸恢復,對著小廝的手故技重施,又一口咬下。
在同一個地方捱過一次打,小廝又哪能再中一次計,他抽開手,迅速掐住了裴雲歸的下巴。
「孃的,你屬狗嗎!」
裴雲歸瞳孔一縮,猛地從小廝的鉗制中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