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那就只能認命。本欲再多玩兩天的肖堯,只好第二天就去丁伯伯的工地報到。對於肖堯及時到來,丁伯伯很高興。
他不但讓肖堯繼續負責鋼筋班和工程結構質量,還把整個工地的安全防範措施,全部交由肖堯負責。
做工程講的是百年大計,質量第一,但在施工過程中,最為關鍵的又是百年大計,安全第一。
丁伯伯把兩個第一都交在肖堯手裡,可見他對肖堯的器重。可肖堯對安全從沒有抓過,他想推辭,但一想到丁伯伯已經把雙倍工資給了父親,他只能暗歎一聲:拿人的手短。
肖堯來到郵電學校不久,隨著工地進度加快,他在鋼筋班增加了一個三個人員。一個是古云翠的堂弟,一個是他初中找來的同學,還有一個是姐姐介紹的女同學。
肖堯沒了自己獨住的小窩,現在每天晚上,還要檢查工地安全,還要現學安全守則,回到父親的住處也比較遠,他乾脆住到工地,不再來回跑了。
但他並沒有和大家擠在一塊,而是和自己的老同學,把學校提供幾間辦公室倒騰出一間,舒舒服服的住了進去。
肖堯的這位初中的同學,人送外號“曾大頭”。念初中時,肖堯是班長,他是副班長,兩人關係很不一般。
“老同學,來,燒根大香。”
曾大頭把抽菸稱作燒香,他見肖堯吃完飯,就拿著安全守則來讀,遞上一支粗煙。
“這些天干的習慣嗎?”
肖堯接過煙點燃,隨口問了一句。
“有什麼不習慣的?比做田舒服多了,最起碼不要整天日曬雨淋的。做田累死,一年也賺不到在這三個月的工資,我知足了。”
曾大頭愜意的吸口煙,緩緩的吐出煙霧,由此可看出,他說的知足,是發自內心的。俗話說:知足者常樂。曾大頭很滿意當前的工作,對肖堯要他學圖紙也不置可否。
他腦袋大,曾經學習好,但沒考好。走上社會,大腦袋並不代表他各方面都優秀,他一看圖紙腦袋更大。只求肖堯別讓他學圖紙,說他就是幹活的料。肖堯調侃他大腦袋裡,裝的都是漿糊。
曾經的老同學,如今在一起上班,閒暇之餘可以交交心,促膝相談,這也是一種快樂。可男人之間說著說著,就會聯絡到女孩上面。
“老同學,你姐的同學小趙,你看她長得怎麼樣?我可聽說了,她是逃婚出來的。”
“你少胡扯,你個大男人,怎麼喜歡八卦?莫不是你喜歡她?”
肖堯每天忙的要死,白天也不跟他們呆在一起工作,對這些小道訊息,他是一點也不知道。
“我喜歡她管什麼用?我看她倒是喜歡你。你要是追她,肯定有機會。”
“噓,你可別瞎說,讓我姐知道了,還不揭我的皮?”
肖堯緊張的看看門外,生怕有人聽見。他倆怎麼說都沒關係,要是被別人聽了斷章取義,肖堯就麻煩了。姐姐和姐夫每天早出晚歸,可不代表沒好事者傳話。
“瞧你那膽子,你要不敢,就幫幫我唄。嘿嘿嘿,我事不會虧待你的。”
“切,就你?憑啥?憑你那腦袋大?有本事自己追去,我幫不了你,也不想你給我啥不虧待。”
兩個老同學狼狽為奸,肖堯架不住曾大頭的連番求告,只好答應盡力幫忙。但肖堯只答應在日常工作時,儘量把他和小趙安排在一起幹活。曾大頭要求其餘的餿主意,肖堯一概否決。
安定的工作沒多久,肖父身體不舒服。肖堯請假帶著父親,到省醫院檢查,他找到已經在這裡留下工作的吳靚媛幫忙,報告很快出來之後,肖堯只覺得天昏地暗。
他不敢告訴父親實情,也沒敢及時告訴姐姐。他立即回到農村,把結果告訴堅守在家的母親。
“什麼?你爸是胃癌?老天啊,這可怎麼好?”
癌症,就是不治之症,代表的就是死亡,肖母一聽就急哭了。肖堯直到這時,才後悔不該把此事告訴母親,可他後悔已經晚了。
“媽,你別急,我是找吳靚媛幫忙的,醫生說可以做手術。只要手術後不復發,就沒事的。”
肖堯只好急忙安慰母親,他把醫生最後說的:搞得好可以多活幾年的話,都忽略不敢再說出來。
常言道:熟人好辦事。在醫院,有了吳靚媛這個老同學的鼎力相助,肖父很快就做完了手術。而此時,肖堯的爺爺奶奶,也不知從誰口裡得知了真實訊息,兩位老人的身體,一下垮了下來。
也是在父親做完手術後,肖堯才知道,家裡錢財已然耗盡。父親這次手術,還是靠兩個分廠叔叔解囊援手,康概相助。
“你爸把家裡所有的錢,都投入到廠裡新建大車間了,這還不夠,你爸還從信用社貸了款。這兩年,一半都沒收回來,現在你爸不在廠裡幹,你蔡叔叔、王叔叔他們分廠都撤離了,投資怕是賺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