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傲慢的對著肖堯“呵呵”,肖堯則來個“呵呃”應對,那脖子哽得像叫驢,下巴差點翹上天,比他還要傲慢。
洪濤還沒遇到過敢如此挑釁他的人,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紳士派頭也被凍結。若不是顧忌老頭那一關,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小子下巴打脫臼。
“二處雖不是我家開的,但也差不到哪去。你現在給乖乖我兄弟道個歉,咱們這是就算過去,要不然……。”
“要不然怎滴?道歉我還沒學會,要不然你先教教我?我保證洗耳恭聽,虛心向你學習。”
“你……。”
肖堯絲毫沒有退讓的額意思,而且還步步緊逼,氣得洪濤高高揚起了右掌。肖堯把臉側仰,目光斜視盯在那隻手上,只要它有下落的趨勢,他就會啟動攻勢。
“你別打我們肖組長,他是好人。”
這邊兩人劍拔弩張,戰鬥一觸即發。可一聲帶著哭腔的喊叫,讓形勢立即緩解下來。劉佳麗被張寒香緊緊拽住,否則的話,恐怕早就跑過來了。
“麗麗,不怕,不哭啊。天冷,別讓眼淚把小臉哭皴了。”
聽到劉佳麗的哭喊,肖堯立即就像變個人似的跑到她的身邊,一邊哄著,一邊給她擦淚。
“你姓肖?肖叔叔的兒子?你是二子?”
洪濤早聽他爸說過,肖叔叔的兒子來在處裡上班,只是這幾個月來,兩人不在一個工地,各忙各的沒照過面。誰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形下相遇,若不是這劉佳麗嚇得哭喊,洪濤怕要出醜了。
能叫出他的小名,肖堯心裡一愣。他回頭看著洪濤不說話,等他下文。
“你還瞪著我幹嘛?我是你濤哥哥啊!你小時候,跟著我屁股後面追著喊,不帶你玩你都不行,現在不記得啦?”
“哦,啊?原來是濤哥啊,不好意思,剛才……。”
被人把兒時的糗事搬出來,肖堯也知道臉紅。
“不行!你少跟我裝大尾巴狼,濤哥?濤哥是你喊的?”
洪濤這時哪裡心情去理會他手下那驚愕的表情,一門心思要對付肖堯。
“哦,哦,洪濤大哥。”
官大一級壓死人,兒時玩伴肉死人。肖堯只好改口再喊一次。
“還不行!你小時候怎麼叫的,現在必須給我怎麼叫,我聽著才順耳。”
洪濤非逼著肖堯用兒時的稱呼,想讓他仍然用奶聲奶氣的語調喊他“濤哥哥”,他是想回味回味小時候的情景。可肖堯打死也不幹,這麼多人不說,還有劉佳麗小女孩才在這哭,他裝不了嫩。
“你是大哥,我認慫。可你別逼我,小時候的賬,你要想算,我倆找個時間好好算算,你可不要後悔哦哈哈哈。”
說到這裡,肖堯彷彿覺得自己已經把洪濤打翻在地,再踏上一隻腳。
他那時剛剛練武,幾歲和十幾歲,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常常被洪濤打的屁滾尿流的。洪伯不管,肖父不問,由著他倆打架,兩位母親急得跺腳也無濟於事。
他多次被洪濤打倒不服輸,爬起來再打,兩人不知打過多少次。那時候,他倆每年都要打,每次都是累到打不動結束,也全部是以肖堯完敗收場。
現在嘛,他長大了,別看洪濤身高體大,但長得像洪伯母,肖堯有絕對的把握打倒他。
“好好好,你說的,小時候的賬都翻過去,誰要再提就是小狗。走,我還沒吃,我倆一起出去吃。”
處裡沒人敢欺負洪濤,那是因為他爸是處長,並不是他本人有多厲害。誰敢冒著砸了飯碗,接不到工錢的風險去得罪他?
他知道肖堯打小練武,也早聽父親說過他現在打架很厲害,他可不想和肖堯幹一架,那是找虐。
“行,那我把麗麗帶上,你可不許太摳門。”
見面不識,打死也是活該。可這一說起是兒時的兄弟,兩人間的感情溫度迅速飆升。肖堯看著劉佳麗還沒緩過勁的俏臉,淚痕尚存,正應了那句:我見猶憐,他有了抱著她走路的衝動。
可劉佳麗畢竟不是靜兒,也比靜兒高多了,肖堯只是拉著還不太情願跟著他的劉佳麗一起走。食堂裡的人都傻楞著,忘記了吃飯、打飯。這當中不但水電班人沒緩過神來,鋼筋班的人也是一樣。
尤其是大劉,這會他心裡好像才明白了,肖堯就是二處裡第二個洪濤。一想到他上午還當著洪處長的面,去告肖堯狀,背後冷汗直冒。
本來他們老兄弟去吃飯,肖堯喊上劉佳麗很不恰當,但洪濤去卻認為理所當然,若不是她及時哭喊護著肖堯,現在吃虧的肯定是他。自己沒捱打,請她吃頓飯那是必須的。
兩人一路走一路敘舊,說的有兒時的瑣碎,也有各自這些年的經歷。劉佳麗和他兩人都不熟,再加上她生性膽小,這一路她只做個聽客。
等到三人吃完回來,兄弟二人分手之後,肖堯剛到住處的工棚不久,王國英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