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拿不準範芳菲話裡的含義,出於好心,他對範芳菲說道:
“人各有志,你也不要逼她。有我在,她去不去都沒關係。”
“你什麼意思?誰逼誰了?我看你是嫌我礙眼吧?我今晚還就去定了!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不讓我去,你才好得手吧?你想得美!”
劈頭蓋臉的一頓指責,肖堯準備喝水的最半張著,拿著汽水手也停頓在眼前定格。這於露不會有病吧?怎麼好賴不分呢?要不是看他是女的,肖堯真想讓手裡的汽水瓶,跟她的頭來個親密對撞。
“真是不可理喻,把你的道歉拿回去,我消受不起。”
肖堯又不是泥人,被於露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也發怒了。肖堯隨手把手裡的汽水瓶放在小桌上,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剛進來還好好的,範芳菲再也想不到,這兩人一言兩語就真鬧僵了。她見肖堯真的生氣了,趕忙追了出去。
“你倆怎麼回事?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我還要怎麼好好說?我還不是怕你拿不去威嚇她,逼她晚上陪你,才幫她說話。我好心沒好報,難道還要向她磕頭求饒啊?”
範芳菲當時沒在意,這下明白了,感情他倆是理解岔了。
“我哪有逼她?我說晚上蔡小頭他們請你吃飯,是她自己要跟著一起去的,我想正好也有個伴,就答應了,我是怕你不願意帶她一起,才那樣說的。話都聽不明白就吵,你們倆真是犯衝。”
範芳菲說完,又趕緊回到鞋屋去滅火。沒一會,於露走了出來,手裡拿著肖堯剛剛丟在桌面上的汽水。
“喏,給你。我以為你不想讓我去,才跟你急眼了。我就是想趁機會認識蔡老大,以後就沒人敢欺負我,也沒人敢在我這鬧事了。都怪芳菲姐,她一直也沒對我說她認識蔡老大,要不就沒今天的誤會了。”
肖堯本來肚裡還有餘怒,可他被於露的混亂邏輯一下就給打敗了。他沒忍住,“噗嗤”一笑,前怨化作虛無,伸手接過汽水猛喝。
“你慢點,帶氣的。”
她這一聲提醒,是告訴肖堯,汽水是帶氣的,要慢慢喝。可肖堯再次聽成她是說肖堯肚裡帶氣,指代他本人。
“噗”的一聲,肖堯頭一偏,避免了給於露來個汽水淋頭。
“對不起,對不起。”
雖然肖堯及時偏開了,但還是有幾點噴濺到於露的衣袖上。肖堯這個尷、那個尬啊,只好連連道歉。
“哼,我就知道你會噴,只是沒想到你會噴的這麼快。”
於露這聲“哼”,誰都那個聽出是傲嬌的。暴風雨式的爭執,來得快,去的更快。
“你們和好了?可別再給我表演老表弄船啊。(當地有個俗語:老表弄船說翻就翻。)”
“誰給你表演啊?還不都怪你,認識幾個人,就像藏寶似的。你要是早把他們跟我說清楚了,哪來今天這麼多誤會?你還好意思說我們?”
於露的邏輯繼續延續下來,看他倆拌嘴,肖堯不插話,眼前彷彿看到了張曉雅和周薇愛,兩個妹妹之間的無休無止的爭吵。
肖堯和範芳菲兩人一直等到下班時間,期間範芳菲也幾次竄度肖堯再去玩溜冰,可肖堯打死不幹。人家是吃一塹、長一智,肖堯是吃一摔、怕一輩,從此再也沒穿過溜冰鞋。
肖堯三人來到酒店大門時,酒店大堂亂糟糟的,肖堯一眼望去,統共五六十人,佔據了大堂十幾張桌面。
他們有站的、有坐的,也有斜靠在座椅上的,更有甚者,屁股坐在椅子上,把一隻腳屈在自己胸前抱著膝蓋,光著一隻腳踩在椅子邊角上。
大堂裡的幾個女服務員,戰戰兢兢的穿插在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閒聊人中,給這些人端茶倒水,生怕一不小心欠周到,惹來飛來之災。
三人一進門,鬧哄哄的大堂立即鴉雀無聲。幾十道目光,同時看向三人。只不過絕大多數人,是在看肖堯身邊的兩個美女,不是在注意肖堯。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於露雖說很瘦,沒有範芳菲那麼豐滿誘人,但顏值也不低。不知是誰帶頭鼓掌,整個大堂立即被掌聲震爆。幾個女服務員不知就裡,也跟著瞎拍手。
範芳菲和於露被這陣勢,嚇得緊緊靠在肖堯身邊,肖堯也沒經歷過這麼隆重的場面,他暗暗埋怨蔡小頭不該這樣作弄人。他根本沒料到,這不過是這幫兄弟臨時起意。
頭上打著白色紗布繃帶的小圓蛋,在人群裡格外顯眼,他看到肖堯的目光掃過來,連忙對著肖堯點點頭,一雙手拍的更起勁了。
肖堯不知該怎麼阻止,或許是不知道該不該阻止這震耳欲聾的掌聲,也就沒做任何反應。他一圈掃視下來,幾個冤家熟人都在,就是沒見到蔡小頭和大寶,他一時不知道自己只該去哪裡坐。
“肖老弟,上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