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肖堯撲向朱久勇,再次使用暴力的時候,小玲的呼喊聲傳來。 肖堯一愣,隨即想到小玲不讓他和朱久勇打架的約定,恨聲說道:
“哼,便宜你了!”
肖堯順時清醒過來,他站起身,丟下一句就走。在路過小玲身邊時,他既沒看小玲,也沒停下腳步。直接無視了小玲的存在,快速走向廠區。
“肖堯,你怎麼了?”
小玲看到肖堯這樣,很害怕,她緊追幾步趕上肖堯,伸手去抱渾身溼透的肖堯胳臂。
“別碰我!你的心上人在那!”
肖堯一聲大吼,甩開小玲,頭也不回的離去。他心裡已經認定,小玲一直都是在欺騙他。
這一聲吼,把小玲嚇傻了。小玲從沒見到肖堯對誰吼過,他後面那句話,更是把小玲驚得魂飛魄散。
慘淡的月光下,寂靜的黑夜裡,渾身顫抖的顧玲,呆呆的站在皂公中學門前的土路上,她被肖堯嚇得腿軟,已經抬不動沉重的腳,只能看著肖堯遠去,嘴裡喃喃的唸叨著:
“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洶湧的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遮住她緊盯著的肖堯身影。
肖堯走了,朱久勇起身尋找日記本,他在月光下轉了一圈沒找到,料定沉到了水底,也就放棄。肖堯的大吼聲,他也聽到了,再見到肖堯沒和小玲一起走。他也不覺得沒力氣了,連忙來到小玲身邊。
看到朱久勇到來,小玲下意識的後退,可她腳下無力,腿一軟,就跌坐在地上。朱久勇趕忙上前,就要來扶她起來。
“你別過來!嗚嗚嗚……我求求你別過來。嗚嗚嗚……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麼?他那麼恨我。嗚嗚……。”
看到朱久勇還想上前,小玲驚恐著一手支撐身體在地面上後退,一手在身前使勁的搖擺。
見此情景,朱久勇識趣的站下,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我沒對他說什麼,我就是打個比方,可能他當真了。”
“你不是人!你就是個畜牲!嗚嗚嗚……。你滾!不要靠近我!你滾!你快滾啊,嗚嗚嗚……。”
顧玲歇斯底里的叫罵著,哭聲和罵聲卻越來越低,她此時的體力和精神都幾近枯竭。
她的心碎了,她的夢破了。她不傻,朱久勇拿她打的比方,一定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肖堯對她的態度就說明了一切,他那兇狠的目光,在月色下都那麼的晃眼銳利,直刺她的心房。
她怎麼也沒有料到,僅僅是讓肖堯來還個日記本,竟然能惹出這麼大的禍事。沒有誰能理解顧玲此時的心情,沒有身臨其境,誰又能解其中滋味?
面對小玲越來越弱的喝罵,朱久勇越站越遠,但他並沒有真正的離開。用他對肖堯的話說,他是真的喜歡小玲,怎麼可能丟下她不管。
心力交瘁的顧玲,在看不到朱久勇後,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回廠裡,直接來到肖堯睡覺的大辦公室。
她進了廠區,就不敢再哭,只把血淚,無聲的吞進自己的心胸。她沒犯錯,她不是來乞求肖堯原諒,她只想為了自己的清白,向肖堯解釋清楚。
肖堯就在房間,他沒把溼漉漉的衣服換下,只是用毛巾擦乾手,就拿起紙筆,用他那醜陋到極致的字型,寫出他更加醜陋甚至是變態的語言。
小玲進到外屋的動靜,他聽到了,他知道是小玲,但他沒有理睬,更沒有去開門。他此時被惡念充滿了腦海。從見到朱久勇開始,他所說的那些話,一股腦的反覆在耳邊迴響。
“肖堯。”
房門是虛掩著,小玲伸手推開,她喊了聲“肖堯”就站立不穩,扶著房門不敢撒手。肖堯回頭看看她,心裡一陣憐惜。
但那她是別人的女人意念,已經存在他腦海裡,讓他狠狠心並沒有起身去扶她。
“你回去吧,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我心裡所有的話,都寫在紙上,寫完我就給你送去。還有,我剛剛對你大吼大叫,請你原諒。”
肖堯的語氣很平靜,道歉也很真誠。說完,他再不理小玲,繼續奮筆疾書,用他那鱉爬一樣的書法,書寫令他後悔一生的骯髒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