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喝水。”
歡笑聲中,大家一起呼喊。週三鬱悶到極點。
“三哥,肖老闆在耍賴,他沒給你摸我的手,剛剛我就在他後面。”
看到週三喝水很痛苦的樣子,曉晴急著投訴。週三作勢要行兇,肖堯迎上來說道:
“你以為你和新娘子的小動作我沒看到啊。我辛辛苦苦置辦了這些道具,一上來就被你們揭穿了,我不是白忙活了?”
“是啊,這個節目有瑕疵,新娘子只要稍微那麼有點動作,他倆可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看那,乾脆就讓新郎官揹著新娘子在新房走幾圈,給我們表演豬八戒背媳婦得了。”
剛剛還覺得肖堯不該那麼做的大夥,聽到他這一解釋,立即恍然大悟。但這提出的要求,確實簡單,週三非常樂意照辦。肖堯的餿主意,也餿不下去了,怪只怪累了半天,輸在考慮不周。
隨後,大家又七扯八拉的玩了一會,這才餘興未的各自散去。今晚畢竟是一對新人的洞房花燭夜,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大家雖還沒盡興,但也不早了。
肖堯等人離開週三的新房,周敏一直把肖堯送到公社大院辦公室,她還想留下和肖堯多說一會話,可是幾天的勞累,讓她精神欠佳,哈欠連天。
何碧香連催帶勸,陪著肖堯把周敏送到大院門口,看著她走遠,兩人這才又返回辦公室。何碧香讓肖堯稍等,她去弄水給肖堯洗洗。
由於錢叔叔在家沒來,小惠阿姨叫範芳菲和她一同去休息,田倩也趁機把張曉雅和小愛一起叫到女工宿舍。
這一晚是週三的新婚之夜,那什麼聽窗角的旖旎閒話,自不必多說。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小惠阿姨沒等大家起床就做早飯,何碧香也不敢晚起,早早過來幫忙,阿姨有心想問問她,可話到口沿頭,又咽了回去。女人最知女人心,何必探究來追根?
肖堯等人早早吃完,還沒來得及等周敏來送行,坐上最早的一班車,取道回城。到了省城之後,肖堯下了火車,也沒去爺爺家,只委託範芳菲把靜兒送去。他們直接從車站坐上了去往思路鎮的班車。
“五一”過後月餘,就到了端午節,肖堯這次哪也沒去,乖乖的在家陪著父母和姐姐過節。
至於靜兒,上次週三結婚時,阿姨已經告訴肖堯,她端午前會來省城看望爺爺和奶奶,順便也把靜兒接回去過節。這是靜兒和肖堯認識以來,他第一次沒有陪靜兒回家。
節後第一個週日的下午,肖堯和方存建一同到思路鎮理髮,這是肖堯認定的理髮店,那時,每個小理髮店裡,都只有一個理髮師,肖堯先理完,獨自蹲在理髮店門口的臺階上等候。
理髮店的位置,正處在渡口到思路中學的必經之路上。就在肖堯百無聊賴之際,黃莉從渡口走了過來,手裡提著一個尼龍袋,裝著滿滿一袋的梔子花。
梔子花,以它那潔白似玉的花朵,油潤碧綠的葉片,清雅濃郁的馨香,為炎炎的夏日,增添了不少清涼和芬芳,是當地人們非常喜愛的家庭花卉。
每到夏天,花開之際,潔白如玉的梔子花花朵,點綴在碧綠的枝葉之間,如繁星點點,格外的讓人賞心悅目,清新怡人。
在這裡,得天獨厚的溫暖溼潤氣候和微酸性水土,栽培養育梔子花是輕而易舉的事。幾乎每家每戶的前廳後院,都會有或多或少的栽植。一顆花樹,就能讓滿園飄香。
“你在這幹什麼?”
看到肖堯站在路中,黃莉一陣驚喜,她以為肖堯是在這等她。
“我和方存建來理髮,我理完了,在等他。”
肖堯看著黃莉滿袋子的梔子花,眉頭微皺。肖堯特別愛花,更愛栽花、養花,但他從不摘花。在他的意識裡,養花百日,開花一時。花在枝頭,尚且鮮豔時日無多,這一採摘下來,那簡直就是摧殘。
黃莉聽到肖堯的回答,心裡無比失落。她見肖堯並無和她一起離開的意圖,就隨手抓了一把尼龍袋裡的梔子花,遞給肖堯。
“你拿回去放到床上,晚上在香味裡好睡覺。”
“梔子花,梔子花,只能送給知己的,我配嗎?”
肖堯對她摘下這麼多花心存不滿,就不想要,他沒有伸手接,隨口胡謅了一句。
因為知道方存建就在裡面理髮,隨時可能出來,黃莉不想在這和肖堯多說,她一把將花塞進肖堯手裡,沒好氣地說道:
“給你你就拿著,哪裡有那麼多的廢話?”
黃莉也不高興,你有時間在這等候方存建,都不想和我一起回校,她怒懟了肖堯一句,抬腿就走。在走了幾步後,回頭沒見肖堯跟上來,更是氣呼呼的加快了腳步。
肖堯對黃莉摘花不滿,黃莉對肖堯不和自己一起走生氣,兩人都沒有說開,就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誤會,誰也想不到會產生非常嚴重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