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坐在餐桌旁吃早飯,只有肖堯和袁鳶兩人,每人面前盛了一碗雞湯,肖堯面前的碗裡,赫然放著兩隻雞大腿,而袁鳶碗裡,只有兩個雞翅。
“袁鳶,讓叔叔阿姨也一起吃啊?這雞腿咱倆一個一個,你給我一個雞翅就好。”
雞大腿,肉質細嫩無骨,是活肉肌肉,無油不膩,一直被譽為雞身上最好吃的部位。肖堯一邊說話,一邊把自己碗裡的雞大腿夾起一個,要放到袁鳶碗裡。
“那怎麼行?男人是田裡的勞力,走路、幹活都要兩條腿,哪能吃一條腿?。女兒家長大都要嫁出門,就是飛了,也要一對翅膀。”
袁鳶媽立即阻止了肖堯的行為。但這說法,肖堯還是第一次聽說。他在心裡嘀咕,這吃雞和幹活、出嫁都掛上鉤,可真是有夠講究的。
“阿姨,那你們也吃啊。”
“我們不習慣一早就吃葷的,還是這稀飯粑粑養人。”
到此,肖堯謙讓無果。那就吃吧,反正幾天被困,把肚裡的油水都耗光了。就在肖堯吃完一碗,還眼巴巴的想再來一碗時,袁鳶卻給他盛來一碗稀飯,外帶兩個糯米粑粑。
看到肖堯望著蓮藕粥愣神,袁鳶笑道:
“我媽說,苦了好幾天,不能一下吃的油水太多,那樣會造成腸胃不適。中午在這吃飯,再給你喝雞湯。”
肖堯沒吃過癮,肚皮還在渴望,他真想對袁鳶說,我中午不在這吃飯,我也不怕腸胃不適,你就再給我來一碗雞湯吧,兩碗更好。可是,這話他能說出口嗎?
這要是在家,他每次沒有三碗是不會停手的。可是在外做客,還曾經是不受歡迎的客人,那就只能客隨主便了。喝粥就喝粥吧,糯米粑粑也是好東西,先吃飽再說。
能吃能喝,祖上餘德。肖堯接著又喝了兩碗稀飯,吃好幾個拳頭大的糯米粑粑。雖說是蓮藕粥很好吃,糯米粑粑也很對肖堯的胃口,但不得承認他是真能吃。
“袁鳶,我吃飽了,急著回家,我中午就不在這吃飯了。”
袁鳶見肖堯還在擦嘴就這樣說,這是典型的汪家彎老驢吃飽就走。她氣得眼珠一翻。
“回家有那麼急嗎?真要是在湖心再困幾天,你不也沒辦法?我爸說昨晚對不住你,今天留你吃個飯,算是道歉呢。”
“瞎說什麼呢丫頭?我沒說。”
從昨晚被罰打掃房間,肖堯一直沒有聽到袁老師開口說話,這時是被袁鳶說急了,才開口否認。
“說了就說了,在孩子們面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就你那臭脾氣,死要臉活受罪,也不怕孩子笑話?肖堯啊,你也別不吃飯,她爸一夜都沒睡,就為了給你燉雞湯。殺雞清洗搗鼓一宿,還硬撐面子。”
殺人不過頭點地,袁鳶媽把話說到這程度,肖堯再說走,那就是不懂人情世故。他只好點點頭,對著袁老師笑笑。一切的誤會,都在這笑容裡化為烏有。
不得不說年輕人的恢復就是快,肖堯又是長期練武的身體,再經過袁鳶家一天的修養和犒勞。所以,等肖母見到自己的兒子時,一點也看不出肖堯被困絕境一週的倦容。
肖堯對母親,向來是報喜不報憂,他簡單說了下因為下雪,陸路不通車,自己是乘船回來的。把被困一事,暫時略過沒提。
養了多年的狼犬狐狸,很久沒見到肖堯,這時見到小主人,就搖頭擺尾的跟著肖堯不離身。肖玉也在家,肖堯和姐姐胡侃了一下被困的事,驚得肖玉半天說不出話。
這裡說完,肖堯趕緊叮囑姐姐千萬不要對媽媽說,免得老孃後怕。
第二天早飯後,野慣了的肖堯,就在家坐不住了。他帶上狼犬,踏著尚未融化完的積雪,走到遠離村子後面的河埂下、高坡旁,去找兔子腳印。
當肖堯在一處尚未融化的積雪上,看到小小的兔子腳印時,他笑了。他彷彿看到一頓美味的野兔肉,冒著熱氣,放在桌面上。
狐狸順著肖堯的指點,在野兔的腳印上嗅了一會,然後撒開四條腿,奔向河坎。肖堯跟在狐狸後面狂追。但還沒等他到狐狸剛剛停留的位置,狐狸又跑開了。
狡兔雖三窟,但在狼犬狐狸那靈敏的嗅覺下,,總是有味可尋,無處可逃。
茫茫的田野裡,很快就出現了一大一小,前逃後追的兩個動物,淺灰色的野兔,身材嬌小,它的速度,比不過狐狸,但它很靈巧的身軀,也讓狐狸吃盡了苦頭。
每當狐狸快要追上時,野兔都能及時的轉換著方向,脫離狐狸追逐的路線。狐狸身軀龐大,又是追擊者,哪有兔子轉換靈便?更別說兔子還是有準備的,狐狸被耍的摔了一個又一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