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芳菲這時 站在劇烈搖晃的車廂上,胃裡酒勁上湧。她站在肖堯的身後,抱著他的腰,把俏頭靠在肖堯的背上。
她聽到了那青年的話,可她不想說話,聽見就跟沒聽見一樣,有他在,她一點也不害怕,連生氣都懶得生。有他在,一切都不再她考慮的範疇。
售票員也聽到了那傢伙的流氓,她想說些什麼,但她忍住了。她天天跑這條線,這樣的流氓,還是少惹為妙。
肖堯因為後背上靠著範芳菲,不方便動手,也懶得開口罵他。但這傢伙是絕對沒事找抽型的,肖堯豈會輕饒?
“蘇老三,過來,把這傢伙扔到後門去,車一停就把他踹下去。”
肖堯一聲喊,蘇老三很快就過來了,他看了一眼肖堯面前坐著的青年,不問緣由,直接伸出兩手,就把他懸空抓了起來。
“你……你們想幹什麼?”
那青年驚恐的看著黑塔一樣的蘇老三,根本掙脫不了。蘇老三徹底執行了肖堯的話,把那青年抓到後面,一屁股慣到在後門邊。老大和老二也圍上來,把他隔離起來。
肖堯說過話,就沒管蘇老三的事,他扶轉範芳菲,讓她舒服的做了下去。範芳菲此時胃裡逐浪翻騰很難受,把身子傾斜靠在肖堯懷裡。
“肖堯,我好想吐。”
她這一說,可把肖堯急壞了,這在車裡吐咋搞?
“你忍一忍,一會就到了,你別想著就不會想吐了。那傢伙已經被趕走了,這會蘇家三兄弟他們看著呢,到站就把他踹下去,讓他下去多凍一會,清醒清醒。”
肖堯說這些話,都是為了轉移範芳菲的注意力,不讓她在車上吐酒。沒走多久,公交車到站,車門一開啟,蘇老三一腳就把那青年踢了下去。對小師傅吩咐的事,他執行得乾淨徹底。
可是,等公交車再行兩站,範芳菲真憋不住了,好歹她忍著等車子再次停靠,就急忙衝下車,蹲在路邊嘔吐起來。
肖堯沒辦法,只好讓他們三兄弟,帶著範芳菲下午買的衣物先走,自己下車陪她。
三兄弟明天還要裝貨,也沒和肖堯客氣,由肖堯照顧他們口裡的小師孃,也天經地義,他們沒有下車,隨車遠去。
寒冬的夜裡十來點,冷風颼颼,寒氣逼人。路邊的大小店鋪,皆已打烊。肖堯在這時候,也沒有其它辦法為範芳菲清理,只得拿出自己的手帕給她擦擦嘴。
“你還能走嗎?這晚上等車,還不知道有沒有車了。”
肖堯看著沒有一人等車的空空站臺,心裡直打鼓。歷來都是他喝醉了別人伺候他,他今晚要伺候別人了。
“來,你爬我背上,我揹你。”
此時等車太冷不說,有沒有車還打個問好。肖堯一咬牙,決定步走回去。範芳菲吐得昏天黑地,哪裡還能自己走?她順從的趴到肖堯背上,由他揹著前行,兩人開始了艱難的旅程。
肖堯雖說不胖,但後背很寬,範芳菲躺在上面很舒服,她歪著脖子閉上眼睛,睡得很安心。
她晚上不願和蘇家兄弟一起回來,就是怕自己路上忍不住吐酒,到時難以自控。這才死命讓肖堯送她。此時,她預料的事情都發生了。
揹著範芳菲蹣跚前行,肖堯一點也不覺冷。可脊樑上被壓扁柔軟,不時的抗議,傳來的傳來一陣陣異樣的感覺,加上手裡託著豐滿圓潤的腿彎,也是熱流湧動,這令他愁苦萬分。
這醉酒美女,還真不是那麼好背的,對男人的定力,那是一種嚴峻的考驗。
本來坐車十幾分鐘的路程,肖堯揹著她,用了四十多分鐘才走完。就在來到範芳菲家門口,他要放下她,讓她開門時,範芳菲在他的後背上,再次嘔吐起來。
“別,你等等,完了。唉……”
等到肖堯連呼帶喊,著急忙慌的把範芳菲放下來,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脊樑上,傳來溼溼的感覺,而範芳菲卻像個不倒翁一樣,隨著肖堯的移動而定點亂晃。
“不能喝還非要喝,這下可怎麼好?”
你讓肖堯幹其他事情還行,伺候人真是強他所難。他也不讓範芳菲來開門,自己在她身上摸出鑰匙,開啟門就把她抱了進去。
燈光下,範芳菲的前襟,也已溼透一片,沒有雜物,都是胃液,黏糊糊的。
肖堯想自己脊樑上也好不到哪去,不過他沒有嫌髒,把她抱到屋子後面水池旁,拿起毛巾為她擦拭,然後,再把她仰放到床上。
在肖堯的忙碌時間裡,範芳菲時而睜開眼睛看看,時而又微微傻笑。好在肖堯一同忙碌後,脫去她的外衣,蓋上被子,終於把她安置好了。
肖堯又來到水池旁邊,脫下自己的外套,開始擦洗。他在想著,是不是要去把袁鳶接來,不然,自己去爺爺家,她要是再吐怎麼辦?他真不放心把她一個人丟在家。
毛衣溼了,內衣也溼了,貼身穿著很難受。肖堯乾脆把上衣全部脫光,打個赤膊,把內衣被沾染的部分搓搓擰乾。
範芳菲的單身宿舍,沒有爐子,平常燒水就用帶著電爐絲的電爐。不過,這是單位禁止使用的,一來為了安全,二來節約用電。
肖堯插上電爐,等燒好一壺水,然後把內衣拿在手中,對著電爐烘烤。他想盡快烤乾衣服穿上,然後去找袁鳶來陪範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