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看著這人,挑著八百斤的水泥爬上河埂,剛想上前讚美兩句,沒想到這混不令的傢伙,抽出扁擔就向自己兜頭砍來,肖堯情急之下,趕忙迎身上前,橫臂架住下落的扁擔。
“你特麼有病啊?誇你還誇犯法啦?”
從來不願罵人的肖堯,胳臂被打的生疼,氣得他說話都帶髒字。若非自己前迎,架在靠近扁擔的中部,他都懷疑,這一扁擔,能把他這練了抗樹多年的胳臂,給打斷了。
“二愣子,你怎麼打人呢?這位兄弟,對不起啊,他腦袋不好使,沒打傷你吧?你別在意。”
“他幹嘛說我熄火?我又不是拖拉機。”
肖堯被這二愣子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感情是“熄火”二字犯了他的忌諱,但即便是這樣,你也不能上來就打人吧?換個人,肯定會被他這一扁擔,打倒在地,而且還會受傷不輕。
肖堯揉了揉疼得發麻的手臂,正準備和二愣子理論,何碧香和周敏也急得圍上來詢問,她倆生怕肖堯受傷,趕緊檢視。
周敏瞪著道歉的人埋怨道:
“腦袋不好使就能亂打人啊?真是個愣頭青。”
誰知周敏這話,一下子又讓二愣子爆發了,他推開向肖堯道歉的人,揮手就要來打周敏。
肖堯眼疾手快,伸手把周敏拉到身後,抬腿就是一腳,二愣子被他一腳踹在肚皮上,咕嚕嚕的滾到了大河埂下。
道歉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二愣子被打下河埂,他著急的回頭一看,見他很快就爬起來了,知道沒有大礙,趕忙對周敏說道:
“姑娘,你可千萬別再說他愣頭青了,就是我們說他,他也不依,你們快走吧。”
何碧香趕緊過來拉著二人就走,可就在肖堯和周敏轉身離開的檔口,那二愣子彎腰撿起一塊碎磚頭,砸向肖堯。
“哎吆。”
這一聲慘呼,出自肖堯之口,那一塊小磚頭,不偏不倚,好巧不巧,正好砸在肖堯的腦袋上,還正好就擊中那塊顯眼的紗布。
血,很快染紅了紗布,順著肖堯捂著傷口的手,流了下來。
肖堯這下氣得要暴走了,他不顧周敏和何碧香的阻攔,一手捂著頭部,邁步衝向二愣子。
“小兄弟,實在對不起,請你不要和他計較。”
道歉那人挺身阻攔肖堯,還伸手抓住了肖堯的另一隻手,這就有點拉偏架的意味了。
“二愣子,你還不快跑?再不走,你要花錢給人治傷了,看你爸回去不打斷你的腿。”
這一句話很管用,那二愣子也不再往河埂上衝了,直接掉頭,撒丫子就跑。
“你什麼意思?你拉著我不讓我追,他打了人就跑,有這好事?”
道歉之人雖被肖堯甩開了手,但河埂就那麼寬,他直接阻擋住了肖堯要追的方向,要想追二愣子,必須先把他打倒才行。
就在肖堯真火欲要爆發之時,周敏和何碧香趕緊過來規勸,讓他趕緊去醫院止血。而那個道歉者也是忙不迭的賠禮道歉,口裡不斷說著二愣子腦袋不好使。
肖堯這次真是杵柺棍進煤礦——倒黴(搗煤),能不倒黴嗎?連續兩天,二十四小時之內,同一腦袋,同一位置,被磚塊連續砸中兩次,人還都跑了。
肖堯是想揪著道歉的人不放,讓他交出人來,可人家是勸架的,要找他算賬,這不是大丈夫所為。他只得自認倒黴,在何碧香和周敏的拉拽下,趕緊去醫院止血包紮。
“小夥子,你這腦袋可夠硬的啊,昨天才縫上,今天又開了口子,這一道橫的傷口,一道豎的傷口,組成一個很正“十”字,還好有這紗布為你阻擋一下,不然,今天這傷,比昨天的還要重。”
給肖堯治傷的大夫,一邊給肖堯清洗,一邊調侃。她今天省事多了,首先不要為肖堯剪頭髮,再者這傷口裡沒有雜質,同樣在簡單清洗過後,沒打麻藥,直接縫針。
肖堯又忍受了一次撕裂般的痛苦,等治療結束,肖堯感覺到,自己比昨天還要虛弱,走路腳步都發飄。
“何姐,周敏,今天這事,你們都在場,這不能怪我吧?”
“快回去,把衣服換了,好好的睡一覺,你看你都走不動了,還說什麼怪不怪的?”
周敏不無好氣的埋怨起來,她心裡很不好受,總認為是自己那句話,把那愣頭青惹毛了,才把肖堯頭又給打爛了。
“我們回去都別說這事啊,防止王佳佳知道了,又來說我,她真要到我媽那去告狀,我麻煩就大了。最好對袁鳶和田倩都別說。”
肖堯和她們討論責任,並不是要追究誰的意思,他只是怕被王佳佳知道。昨天才上的政治課,今天又把頭給打爛了,肖堯擔心她會真不顧一切去告狀。
“可你這樣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告訴她倆也不行啊。”
“沒關係,就說是在換巴子的時候,傷口扯開了流的血。真要謝謝那愣頭青,沒砸在別的地方,回去還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