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洋在當兵前,輾轉到肖堯的家庭和學校,特意找他辭行,這也看出了,肖堯在他的心裡的份量。肖堯帶他到賣包子的大嬸家吃早飯,而肖堯自己卻不吃。
“你吃過了?你不會自己去吃食堂,單獨請我吃早點吧?你是不是沒錢了?早餐還沒開始呢。”
“你當我是你啊?自己是守財奴,還把別人也當做小氣鬼,我吃過了。我昨天回來的晚,直接在鎮上過夜的,一早吃過早點才來的。本來想早點到校做作業,被你給攪黃了。”
“那你怎麼辦?高中作業多嗎?”
“不多,都是屬於課堂作業,家庭作業基本沒有。回家有時間就自覺複習。同學們回家,都要幫家裡幹活做家務,佈置了也沒人有時間去做。”
現在的孩子,雖說物質條件,比那時的孩子們強上百倍,甚至千倍。
但他們從上幼兒園開始,就被灌輸了,不要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的父母,送進了各種各樣的培訓教育機構。泯滅了天真的童趣,束縛了童年的歡笑。
他們為了實現父母的願望,在各種輔導班之間穿梭,為了實現父母不曾實現的理想,在埋頭苦學。
到了小學,放學回家,更是毫無玩耍的時間,老師佈置的家庭作業,至少需要三個小時才能做完,甚至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家長,還要陪著孩子一起寫。
小小兒郎,就變成鼠目寸光,不得不借助眼鏡片,才能看清書本上的字跡。
初中要應對中考,苦拼三年,為了將來考個好的高中,戴眼鏡的學生人數,急劇增加,每個班級,都可以開個眼鏡博覽會了。。
一進高中,更是激烈,通往高等學府的獨木橋,雖千萬人入水,皆亦前往也。一張桌子,根本放不下堆積如山的各類參考書,猜題薄。更加深厚的眼鏡片,永遠拒絕了他們,去看清這個真實的世界。
那時的老師,真正是辛勤的園丁。他們為了教育好我們的下一代,就像蠟燭一樣,燃燒自己,照亮別人。為了我們的教育事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現在某些的教育工作者,課堂上不教,課下辦輔導。國家的義務教育,變相成每個家庭的高消費、高負擔。輔導班一節課,幾十、數百元,那是常事。
國家雖三令五申禁止,但總是屢禁不止,禁而不絕。那巨大的利益鏈,捆住了有識之士的手腳。
但“烏雲是遮不住太陽的”。現在的教育體制,已經完全背離了教書育人的宗旨,沒有師德的教育工作者,遲早會被清理出老師的隊伍。道德規範,總有一天會被強行扭轉,撥亂反正。
見到肖堯有點心神不定,王思洋猜他在為作業擔憂。
“你去做作業吧,我自己在這吃就行,吃完我就走,臨行前見到你,我已經很滿足了。”
王思洋也擔心肖堯完不成課堂作業,會挨老師批評。
肖堯看他吃的香甜,把盛著包子的鋁盆,往他面前推推。
“你昨天就到我家了,伯父、伯母知道嗎?你明天一早就走,今晚在哪集合?”
“當然知道,不是說到你家去,家裡根本就不放我出來。我們晚上全部在五洋鎮集合,明天一早,有預約班車,來接我們去火車站,再坐火車走。”
肖堯想了一會,對王思洋說道:
“你在這吃,吃完騎我車,到思路鎮隨便轉轉,到放學時你回來,下午我和你一起走,明天一早,我送你上車。”
肖堯說完,也不再陪他吃早飯了,徑直來到女生宿舍門口,找到黃莉,向她要了她做完的課堂作業本,急急忙忙的去班上,開始抄襲黃莉的作業。不管會做不會做,抄襲總比自己做作業快的多。
黃莉見肖堯要了自己的作業本就走,她不放心,喊了王佳佳一起,跟著來到教室。
肖堯正抄襲作業抄的得勁,看到王佳佳和黃莉站在邊上看著自己,他的小老臉有點掛不住。
抄襲就是剝奪別人的勞動成果,這是異常可恥的行為。
“嘿嘿,我趕時間,沒空慢慢做,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黃莉氣得想上前奪回自己的作業本,但被王佳佳攔住了她伸出去的手。黃莉不是小氣,是不想縱容他這惡習。
“你那個同學找到你了?”
“嗯,我讓他自己在那吃早飯,我來把課堂作業做完,下午和他一起去五洋鎮,我明天為他送行。”
黃莉一聽肖堯要去五洋鎮過夜,心裡一動,連忙說道:
“我也去。”
“你去幹嘛?我們男人的事情,你一個女的又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