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爺子斜他一眼,“你又笑什麼?”
唐子仁笑語,“青出於藍而盛於藍,您應該高興才對。”
唐老爺子沒說話,只是將後背放鬆地靠上椅背,手指就在扶手上輕釦著節奏,用京劇腔唸白道,“子仁啊,上酒!”
兒子大婚,了卻他一樁心事,他怎麼會不高興呢?!
要是這二位早點幫他添個大孫子,他這輩子便再無憾事。
……
……
車子駛過第一大街,路燈華美的燈光映在車身上,如映著一條璀璨銀河。
裴雲輕抬起右手,輕抵著車窗,眯著微醉的眼睛,注視著手指上閃過的燈光。
“你看這些燈,好像底格里斯河的星空!”
唐墨沉伸過右臂,幫她把外套向上拉了拉。
“你去過那裡?”
“當然了,那時候,我在河邊躺了兩個多月,每天晚上……只有星星陪著我!”
燒傷之後,疼得整晚整晚睡不著,她只能透過帳篷上空透明的穹頂看夜空。
看著夜空想他,便是她那時唯一的消遣。
唐墨沉幫她拉外套的手指,微僵。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裴雲輕懶洋洋地問,
“你說你躺了兩個多月,當時……你是生病還是受傷?”
唐墨沉的語氣中透著擔心,正常人哪會躺兩個月,難道她受過嚴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