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點頭,陳玉來一邊道:“也只能這樣解釋了,說到背叛,他,他怎麼可能背叛我呢。”
這時,賈惠蘭和胡文秀終於整理完畢,雙雙來到了客廳。
兩個女人的臉上都有些疲態。
陳玉來關切地問,“你們兩個沒事吧。”
胡文秀的臉噌地紅了。
賈玉蘭笑道:“你放心,我們都沒事。”
陳玉來又看了胡文秀一眼,“秀,你臉色不大好。”
向天亮心道,我對她進行了狂轟濫炸,她臉色能好得了嗎。
賈玉蘭又笑,“老陳你還說,就你那個小小的儲藏室,我們要是再不出來,非被憋死在裡面不可,空氣僅靠一個小孔流通,天氣又這麼熱,我們的臉色能好得了嗎。”
陳玉蘭想解釋什麼,正要啟口,卻被向天亮攔住了,“我說老陳,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兒女情長、婆婆媽媽,你能不能分個輕重緩急啊。”
“我……對不起,我就是問問而已。”陳玉來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胡文秀紅著臉心道,公公不錯,這時候還關心我,不過……向天亮更不錯,他比公公厲害一百倍呢。
向天亮看著陳玉來笑問,“老陳,現在你該告訴我你的那個幫手是誰了吧。”
“劉國雲。”
“劉國雲,市委組織部辦公室副主任劉國雲。”
“對,就是他。”點了點頭,陳玉來說,“劉國雲是個孤兒,父母都是漁民,在他五歲時就去世了,他是在當時的濱海縣福利院長大的,他讀小學四年級開始,成了我的幫扶物件,到現在算起來有將近二十年了,我和他可以說是情同父子,他的工作和婚姻,都是我安排的,不過,六年前他調到組織部,是當時的縣委組織部長肖子劍點的將。”
向天亮輕輕一笑,“老陳,我猜想,你和劉國雲的關係一定保持得很低調。”
陳玉來臉上有些得意,“是的,我們的關係很低調,雖然許多人知道我幫助過劉國雲,但都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很深厚。”
向天亮搖了搖頭,“我還是有個疑問,當時參與銷燬檔的人,總共才幾個人,劉國雲憑什麼取得他們的信任呢。”
陳玉來笑道:“這主要得益於幾個方面的因素,一,剛才說過的,我和劉國雲的關係不顯山不露水,二,劉國雲少年老成,為人處事都很低調,三,他在縣黨校學習期間,和肖子劍的秘書同班同舍,從黨校出來以後,就被肖子劍點名,從縣政斧辦公室調去了縣委組織部,公開成了肖子劍的人,四,劉國雲居然還是當時的縣紀委書記徐宇光的遠房表外甥。”
噢了一聲,向天亮道:“我明白了,肖子劍和徐宇光都參與決策了銷燬這批檔案的五個領導中的兩位,這兩位共同推薦了劉國雲,從而讓劉國雲成為那五位具體負責銷燬檔案中的一個。”
“正是這樣的。”
“老陳,你再說說,劉國雲怎麼會想起來找你,並決定將這批檔案儲存起來。”
陳玉來道:“事情說來也巧,劉國雲負責銷燬檔案的最後一道程式,就是將檔案拉到縣紀委大樓的鍋爐房燒掉,他負責燒,看著他燒的人,正是剛才來過的高永卿,這是一,二,劉國雲覺得這批檔案很有價值,留下來有用,他就動了保留這批檔案的念頭,三,劉國雲找我,因為他知道,我是個不得志者,與那參與決策銷燬這批檔案的五個領導關係都不怎麼樣,我也有和他同樣的念頭,所以他來找我,我們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向天亮笑了,“就這樣,掉包計產生了。”
陳玉來點著頭說,“是的,我們商定了掉包計,因為他們處理檔案需要時間,所以我來得及準備假的檔案,他們處理檔案的地方是縣紀委大院,銷燬檔案都是在下半夜,在把看鍋爐的工人打發走之後,所以,每一次都是劉國雲悄悄地把後門開啟,讓我和假檔案先藏進鍋爐房,劉國雲和高永卿送檔案來銷燬的時候,有潔癖的高永卿總是不走進鍋爐房,而是站在外面看著,這樣一來,我和劉國雲在裡面掉包,高永卿根本發現不了,他看得到檔案在爐子裡燒,但不知道燒的是假的檔案……”
“這樣的掉包一共進行了五次。”
“對,他們分五次燒,我們的掉包也進行了五次,有驚無險,都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