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猜得不錯,南北茶樓七樓的包廂裡,幾個老頭子早就等他多時了。
除了縣政協主席翟讓、縣人大副主任項伯梁、縣政協副主席許賢峰和縣人民法院院長黎明,還有縣政法委書記兼縣公安局長邵三河。
向天亮剛坐下,翟讓就急忙問道:“天亮,我們等你等了兩三個小時,你跑到哪裡去了。”
“我去了‘兩個專案’的工地現場啊。”
撒謊不臉紅,還脫口而出,向天亮自然而然,把他與莫小莉在鹽鹼地上的“車震”快活,說成是在‘兩個專案’的工地上檢查指導工作。
項伯梁連連搖頭,“老弟啊老弟,都火燒屁股了,你還有心跑到下面去檢查工作啊。”
向天亮心道,去“下面”“檢查”“工作”,什麼時候都耽誤不得,百花樓裡那麼多臭娘們,要是三五天不“檢查”一回,那才叫火燒屁股呢。
“老項,不就是肖子劍和馬騰投了一回棄權票麼,沒什麼好擔心,人吃五穀雜糧,你還不許人家偶爾放個屁嗎。”
向天亮故作輕鬆,一邊說笑,一邊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地喝著。
黎明問道:“天亮,肖子劍和馬騰事先與你溝透過嗎。”
“沒有。”
“事後呢。”
“沒有。”
黎明哦了一聲,“這兩個傢伙,這就有點不象話了。”
項伯梁不住的搖頭,“我真是不明白,他倆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改變自己的立場呢。”
“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向天亮笑道。
翟讓點著頭道:“關於肖子劍和馬騰,要分開來看,肖子劍和馬騰不同,他在濱海縣經營幾十年,有讀力的基礎,當初和咱們站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說過他是投機分子,不可能和咱們完全同一條心,只不過是一種策略而已,一旦有更大更硬的靠山,他另有選擇,也不算是意外的事,倒是這個馬騰,才讓人可氣可恨,以他的資歷和資格,擔任縣委常委兼縣武裝部長屬於破格提撥,如果沒有陳美蘭書記和天亮以及咱們這幫老傢伙全力支援,他是不可能當上縣委常委的,他為什麼會與咱們反目呢。”
邵三河笑著說道:“翟主席,你問問肖子劍和馬騰,我想只有他們自己才說得清為什麼。”
“呵呵……我還是那句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們去吧。”
向天亮一臉的無所謂,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馬後炮是沒有用的。
其他人在說話,只有許賢峰乾坐著,一動不動,臉上滿含歉疚。
許賢峰的歉疚源於馬騰,正是他這個縣武裝部前部長的親自挑選和力主推薦,馬騰才得以出人頭地,如今馬騰“叛變”,他自覺臉上無光。
翟讓伸手捅了捅許賢峰,“老許,千里馬跑偏了,你這個伯樂怎麼不說句話啊。”
“唉,慚愧慚愧。”許賢峰看著向天亮道,“天亮,對不起啊,馬騰壞了你的事,我要負主要責任。”
擺了擺手,向天亮大度地說,“老許,這不怪你,我,還有陳書記,我們是不會怪你的,這個責任不該由你負責,該負責任的是肖子劍和馬騰自己,再說了,肖子劍和馬騰改變立場,其實沒什麼大不了,他們對濱海縣的大局起不了顛覆姓的影響。”
翟讓問道:“天亮,你肯定肖子劍和馬騰對咱們濱海縣的大局起不了顛覆姓的影響。”
“是的。”
“為什麼。”
“因為他們只會騎在牆上看,而不敢和咱們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