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先開口的是許西平。
“小向,那天在五福街我弟弟家,我和老餘還有老洪三個在一起,你都看到了吧?”
向天亮連忙雙手作揖,微笑著說道:“對不起,不但看到了,我還聽到了。”
“小向,你果然是個爽快之人。”餘勝春笑道。
許西平問道:“你聽說過,象我們三個人這種關係嗎?”
搖了搖頭,向天亮道:“公開場合你爭我奪,不相往來,暗中卻互存共榮,勝似兄弟,簡直是聞所未聞。”
張小雅瞪了餘勝春一眼,“別說小向,連我這個做老婆的,都蒙在了鼓裡,美蘭,你知道嗎?”
陳美蘭含笑搖頭,“我也不知道,所以,那天和小向看到他們三個都往五福街裡走,就支援小向進去看看,我要是能爬進去,一定也會進去的。”
說著,陳美蘭的腳,又壓到向天亮的腳背上,還使勁的踩了一下。
向天亮心裡一樂,聰明的女人,先把自己洗乾淨了,明明那天一邊偷聽,一邊“幹”事,不亦樂乎,還非得說自己貞潔無比。
不料,向天亮和陳美蘭之間細微的表情變化,被另一邊的張小雅看在眼裡。
女人都是敏感動物,何況張小雅非等閒之輩,今天她還是帶著“心”來的。
張小雅心裡一動,她知道,柳清清和向天亮是早就在一起了的,什麼乾姐姐乾弟弟,孤男寡女,乾柴遇烈火,睡到一張床上去,不足為奇。
沒想到陳美蘭和向天亮也有名堂,這小夥子,就真的這麼稀罕?
原來,張小雅之所以能觀察到向天亮和陳美蘭之間的小動作,全是因為座位的關係。
這種清河特有的矮方桌,四面一共能坐八個人,今天請的是向天亮,當然讓他坐了首席位置,面對著包廂門,左邊是柳清清作伴,而右邊一對,是陳美蘭和許西平,陳美蘭恰好緊挨著向天亮。
張小雅和餘勝春兩口子坐在另一邊,男的面對面,女的臉見臉,張小雅是緊挨著柳清清坐的。
陳美蘭要是用右腳做小動作,怕被右邊的許西來察覺,就用了左腳,離向天亮更近,也更為方便,何況她和向天亮的事,柳清清是知道了的,不怕她看見或吃醋。
可她偏偏忽略了另一雙眼睛,她和向天亮之間的小動作,被張小雅盡收眼底。
這時,餘勝春說道:“小向,你有所不知,歷任市委領導,都對我們清河本地幹部十分忌憚,可以說,他們上任以後,頭等大事就是防範、瓦解和打壓本地出身的幹部,所以,他們當領導的和外來的幹部不容易,我們本地出身的幹部也不好混,這麼多年來,老洪、老許和我,自論為能力和成就都不差,但總的來說,除了老許,老洪和我是受打壓的人,要是公平公正一些,我們的位置也許比現在更高一些……也許,正是為了自保,我們三個人才想出這麼一個餿主意來,組成一個鐵三角,平時互不來往,還會搞點小磨擦,但是,一旦誰有事,另外兩個要無條件的予以支援……差不多十年,我們就是這麼過來的。”
向天亮好奇的問道:“餘哥,這麼多年來,別人就沒有看出來?”
柳清清噗的一笑,“天亮呀,你還不知道他們父輩的恩怨吧。”
“我聽說過,但不是太清楚。”向天亮道。
許西平笑著說道:“清清妹子說得沒錯,洪餘許三家,父輩都是建國前的地下黨員,資格一樣老,功勞一樣多,建國後三個人的級別都一樣高,但三個人卻從參加革命前就有矛盾,而且積怨頗深,解放以後,三個老傢伙至今沒有一絲一毫的來往。”
“真矛盾?”向天亮問道。
餘勝春點著頭道:“是真矛盾,貨真價實,整個清河上下都知道,所以,我們三個私下來往,至今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每當我們進行一次合作後,就會馬上故意的製造一次摩擦,別人當然不會懷疑了。”
向天亮笑道:“煞費苦心,配合妙顛,連張姐陳姐都不知道,真是厲害啊。”
揮了揮手,許西平笑道:“什麼煞費苦心,配合妙顛,那還不讓兄弟你給發覺了麼。”
“呵呵……純屬巧合,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