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梁清芸體內的死氣這麼頑固,原本以為流光一出馬就會所向披靡,今天赫連梨若才見識到,這死氣還能在體內進行分離,分頭摧毀人的機能。
蜈蚣在流光的圍堵下,且戰且退,最終紛紛靠攏,它們又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最初時的模樣。
赫連梨若不敢大意,此時,梁清芸體內的經脈已經有好幾處撕裂開來,她只能放三束流光盯守著死氣,調出一束流光對梁清芸的經脈進行修復,雖然這樣速度會慢一些,但是在流光的震懾下,短時間內,這些死氣也不敢造次。
死氣在那裡急得團團轉,但是它們望見流光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有一種天生的畏懼,所以一時間縮頭縮腦不敢造次,倒也有了短暫的安靜。
這個時間,赫連梨若已經將梁清芸一條腿中的黑色雜質清理完畢,同時,這一條腿經過流光的滋潤,細胞已經開始活躍起來,煥發著勃勃生機,而隨著梁清芸體內開始煥發生機,死氣的氣勢就會明顯減弱一些。
治療完一條腿之後,赫連梨若就開始治療另一條腿。
眼見著梁清芸體內生機越強,死氣在梁清芸體內就越暴動,赫連梨若額頭兩滴豆大的汗珠順著尖翹的下巴向下滴落,她的領巾緊貼在身上,上面已經是一層細密的薄汗。
既要守住黑氣不讓其異動,又要控制流光修復梁清芸的身體,這對赫連梨若的體力消耗實在是太大了,但是赫連梨若不能放鬆警惕,她必須一鼓作氣將梁清芸體內的黑氣消滅掉,否則這些黑氣,就會像是野火燒不盡的野草,再次從梁清芸體內復燃,到時候反撲之勢肯定會更加強勁。
赫連梨若拼儘自己最大的力量,將能呼叫的流光全部呼叫起來,她一面修復著梁清芸的另一條腿,一面暗暗琢磨著:等梁清芸這邊的事情一完,她就得煉製一批高質量含有治癒屬性的丹藥,這樣在以後她救人的時候,也能有丹藥中的藥效做輔助,起碼丹藥中的藥效盯住這些死氣還是可以做到的,她就可以呼叫更多流光醫人,而不用如此被動。
時間就這樣在緊張又安靜的氛圍下滴答流淌,一直沉浸在醫治過程中的赫連梨若完全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她只是知道她又完成了一點,她又多醫治了一寸,感受著梁清芸體內越發濃烈的生機,赫連梨若就有一種欣慰的感覺。
在赫連梨若精神高度集中的情況下,終於,梁清芸的另一條腿中的黑色雜質也剔除完畢,隨著梁清芸體內生機越濃烈,死氣的氣息就越弱。
眼見自己打下的江山正在一點點易主,梁清芸體內的死氣終於不願意再當縮頭烏龜,它們對著流光張牙舞爪的咆哮起來,很快,它們的身體再次分開來,幻化成四條黑漆漆的蜈蚣。
這些蜈蚣此次進攻的物件,正是赫連梨若體內的四束流光,那些天藍色的流光散發著聖潔的光輝,讓死氣望而生畏,可是再畏懼,死氣這時候也要拼出個所以然,否則等梁清芸體內生機盡數煥發後,死氣的氣息就會更加虛弱,到時候就更加不會是流光的對手,趁著現在自身實力還強大,必須要拼一把。
沒有花裡胡哨的多餘動作,蜈蚣“出溜”一下,就鑽到了流光面前,細長的毛毛腿直接將流光抱住,嘴巴對著流光就咬了下去。
想象中對流光造成的傷害並沒有到來,反而是蜈蚣自己仰天悲鳴一聲,好像是被開水灼傷了一般,但即便如此,蜈蚣也沒有停止自己的動作,而是繼續將口往下移動一分,吞噬著流光。
“這該死的死氣,真是討厭。”被蜈蚣糾纏住,赫連梨若整個心神都崩的緊緊地,大概是因為她現在的修為和精神力都還不足以發揮出流光的最大效力,所以現在面對死氣變幻的蜈蚣時,並不能一擊見效。
雙方展開了拉鋸戰,只聽“噼裡啪啦”的聲音在梁清芸體內響起,死氣和流光各自抵消,互有損傷。
赫連梨若將崑崙鏡中的流光充分調動起來,就是與死氣硬嗑,你消耗掉我一分流光,我就再加入一分流光補充回來。
與死氣相比,赫連梨若現在有純天然的優勢,那就是黑氣損失後並沒有後勁支援,但是流光消散後,赫連梨若還可以將源源不斷的流光注入梁清芸的體內。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此消彼長,在流光可以將死氣剋制住的情況下,這場持久戰最終的結局毫無懸念,但是,現在這場比拼卻對赫連梨若體力的消耗達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