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到這一刻,嚴逸被困,陌玉重傷,他們如果不能將重傷的鬍匪殺死,只有死路一條,左右都是死,為什麼不死的轟轟烈烈一點?
再說螞蟻多了咬死象,鬍匪已經身受重傷,他們三十多位藥師,就是一人一口,也要將鬍匪咬死。
張斌帶頭前衝,三十多位藥師也受到感染,紛紛拖著疲憊的身軀站起身,手提武器,向鬍匪衝去。
這個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困住嚴逸的屏障外圍,附上了幾隻拇指大小的人兒,它們趴伏在遮蔽上,每呼吸一下,肚子就鼓脹一分,沒多一會兒,它們的肚子就鼓脹成了皮球一般。
大家更沒有注意到,每隨著小人兒肚子鼓脹一分,蘇沫的身體就顫抖一下,臉上透著失血的蒼白,她的額頭因為痛楚已經佈滿了冷汗,可是她依然強忍著不吭聲,將手中長鞭舞的密不透風,她要護赫連梨若周全。
鬍匪提著雙斧,張著血肉模糊的嘴,扭過頭,暗沉的眼神掃視了向他衝來的人群,腫脹的口中流出一口腥鹹的唾液,嘴裡含糊的說著:“現在才動,晚了。”
他的腳已經站在了陌玉的面前:“結束了。”
他張開大口對著陌玉吞去,同時,手中雙斧對著陌玉的腰身砍下,這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中間出現突發狀況,他也可以將陌玉斬殺。
赫連梨若距離陌玉只有一尺距離,她手中八道掌影極速甩出,鬍匪連正眼都沒看她一眼,左手的斧子依然去勢不減,右手的斧子對著赫連梨若的八道掌影劈去,掌影碎裂。
蘇沫想要去救陌玉,可是現在她被五位黑袍人包圍,實在分身乏術,她不能把赫連梨若暴露在黑袍人的攻擊下,以赫連梨若的實力,之前同時對付一位武師一段黑袍人、一位武師二段黑袍人,已是極限。
現在周圍的五人,實力可都是中階武師,五人聯手,就是蘇沫都不能輕易脫身,就別說赫連梨若了,就算是其中一位,都不是赫連梨若能抗衡的。
至於藥師們,眼見陌玉就要被鬍匪的鋸齒撕裂,手中的武器無一例外全部脫手而出,向著鬍匪變異的鯊魚頭射出。
鬍匪心中的怒氣蹭蹭衝到頭頂,他也是一個堂堂武尊,是鷹殿的統領,武師九段和武尊看起來只是一步之遙,可想邁過這一步,鬍匪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踏到武尊階段,他才體會到武尊和武師的不同。
那種揮手引動天地氣象的豪邁,根本是武師階段的人不能比擬的,他覺得,所有的武師在他眼中,都是匍匐在他腳下的螻蟻,可以任由他生殺予奪。
卻不想,今天一再走眼,困住了一個武尊修為的嚴逸,卻被一個武師九段巔峰修為的陌玉重傷,狼狽到連武者階段的藥師都敢對他出手。
這在以前,一定會被他當作天方夜譚,可是這些,就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他眼中是濃烈的怒氣和陰暗,不殺陌玉,不足以平他心中之氣,他雖然身受重傷,可是體內尚還有一絲靈力遊走,他將這絲靈力外放,全部將他的鯊魚頭護住,大嘴依然向著陌玉咬去。
此刻的陌玉,就好像被榨乾了全部的力氣,無法躲避,被鬍匪變異的鯊魚頭吞進口中。
赫連梨若的瞳孔倏然擴大:“不!”她嘶吼出聲,那一刻的恐懼讓她覺得天旋地轉,她恨不得用自己的餘生換陌玉的長生。
她看著陌玉的身影消失在鯊魚口中,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呆立在當場,好像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變成了灰白色。
“啊~”悲憤的吶喊出聲,赫連梨若突然如發瘋一般,手中雙刺對著身後的五位黑袍人頻頻揮動,她甚至已經忘記了他們之間的差距,她只知道,今天,要麼她死,要麼鷹殿的人死。
她雙眼通紅,全身的氣息異常冷冽,就似數九寒天漫天的大雪,竟然讓五位黑袍人心裡升起一股寒涼之意。
“吼~”鬍匪突然痛苦的吼叫,捂著自己的鯊魚嘴掙扎起來,這一變故再次讓大家的心裡跟著起起落落,紛紛看向掙扎的鬍匪。
陌玉此刻跌落在鬍匪腳邊,他躺在地上,嘴角艱難的扯出一個笑意,而鬍匪的口中,正立著那把鑲嵌著欒石的長劍,長劍透穿了鯊魚頭的上膛和下顎。
鬍匪痛苦的原地打轉,右手中的斧子對著陌玉揮下。
也就在這時,“嘭~”一聲巨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