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嚀挑釁的看著赫連梨若:不會煉丹,我看你怎麼收場。
周圍議論的聲音逐漸加大,陌玉的臉色已經低沉的嚇人,嚴逸的眉頭也輕輕皺起,蘇沫的胸脯因為生氣而上下起伏,蘇沫看著一身紅衣、姿態妖嬈,滿臉盡是得意神色的嚶嚀,就恨不得抽她幾鞭子,丫的,太欠了。
這件事情的正主赫連梨若只是清淡的目光看了嚶嚀一眼,負手而立,一派怡然自得,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份篤信讓嚶嚀心裡非常不爽,她倒要看看赫連梨若這張虛偽的面具能戴到幾時。
“大人,您也聽到了,她根本就不會煉丹。”嚶嚀對太師椅上的鬍匪說道。
鬍匪看了下嚶嚀,眼神閃爍了一下,他又看了下赫連梨若,在那麼多人都開口編排她的時候,她依然站在那裡身姿挺拔,那種超然物外的感覺讓人不容忽視。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赫連梨若淡淡的回答:“沒有。”
“哈哈哈哈。”嚶嚀得意的大笑出聲,“我說什麼來著,她根本就不會煉丹,她不是藥師,精神力達到初窺門徑又怎麼樣,還不是廢物一個。”
周圍響起了一陣鬨笑聲。
蘇沫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是越看嚶嚀越討厭:“你說誰是廢物呢?再說一句信不信老孃抽死你!我們梨若不到十五歲精神力就達到初窺門徑,這樣的天才都是廢物的話,那你是什麼?廢物不如?”
一句話堵的嚶嚀面色漲紅,周圍本來讓她得意洋洋的鬨笑聲,此刻就如魔音一般,讓她聽著心裡膈應,好像這些嘲笑都是對她一般,她是天之驕女,圍繞在她身邊的都應該是奉承的話,現在這樣,都是這個故作姿態的女人的錯,她玉足跺地,求救的目光看向張斌。
張斌緩緩走到鬍匪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禮:“大人,我們前來白金城之前,聽說您是生命垂危,可如今……”
張斌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在場的藥師哪個不是長了毛比猴子還精的主,自然都知道張斌的意思。
“大人,您召我們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對啊,血月果在哪?”
“當初可是說好了,醫好您就有血月果獎勵我們才來的。”
“如果沒有血月果,請恕我不奉陪!”
“對,我們不奉陪。”
這些藥師們,說到底也是懼怕黑袍人實力的,但是人多力量大,他們二百餘人,面對十幾位黑袍人,氣勢上先說不輸絲毫。
再就是,青木城太小,裡面的藥師有點傲骨但是實力不強才不敢和黑袍人嗆聲,其他那些城池的藥師可不同了,比方月下城,是直逼中型城池的,裡面的哪一位藥師在當地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不會任由別人擺佈。
鬍匪臉色一沉,反手間,周圍天空都好像陰沉了一些,強大的威勢向眾人壓過去。
眾人看著轉瞬變色的天空,心裡的驚駭無以復加,不需要結印就能以體內靈力引動氣象變化,竟然是達到武尊級別的高手,只要一位武尊級別的高手,他一動手,現場能逃出去的人連三分之一都不會有,更別說他還有八位武師手下了。
剛才還叫嚷的眾人,被這一手段嚇得直接閉口不語,他們都覺得脊背冷嗖嗖的,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鬍匪冷冷的看了張斌一眼,張斌即刻垂首說道:“大人,我的意思是,無論您身體有沒有病都不要緊,重要的是您招募藥師肯定是想要藥師為您所用,那何不來一場煉丹比試呢?這樣,也可以讓您更能看清這些藥師的實力,著重培養。”
嚶嚀聽到張斌的話,眼睛一亮:是了,就來一場煉丹比試,赫連梨若那張虛假的面具就會被撕開,到時候,以她的實力,定然還是那個萬眾矚目的嚶嚀。
鬍匪的嗓音有些冷嗖嗖的:“我召你們前來,就是為了召集一些藥師幫我煉製一批丹藥,而我需要的這批丹藥數量比較龐大,我只需要能煉製出二品丹藥的藥師,不是的,每人領了晶石,就請回吧。”
青木城的隊伍中,明顯有一位年齡偏小的孩子,聽到這話,他雙肩垮了下來,他不知道晶石是什麼東西,他本以為能借此機會救他娘,沒想到,想起他纏綿病榻的孃親,他的眼裡蓄滿了水汽,難道,他娘真的沒救了嗎?
除了他,還有三十多個藥師也出列,他們都是煉製不出二品丹藥的,凡是有一博之力的,任誰也不會現在退出。
黑袍人給了他們每人兩顆晶石,並有四位黑袍人出列,護送他們離開。
赫連梨若眉頭微皺,緊接著,清淡的嗓音響起:“等一下。”她說話的語速不緊不慢,擲地有聲。
鬍匪饒有興致的看著赫連梨若,挑挑眉。
赫連梨若伸手指了下青木城的那位小孩,對鬍匪說道:“他是我的藥童,我參加煉丹比試,他應該留下。”
鬍匪連片刻思考都沒有,就直接說道:“好。”
鬍匪對赫連梨若的這點不同,讓一旁的嚶嚀恨的暗暗咬牙:“大人,別人都不帶藥童,她一個不會煉丹的人,參加煉丹比試還帶藥童,這說不過去。”
赫連梨若動了怒氣,她心裡對鬍匪的行動多少有點眉目,讓藥師離去只需派一人領路即可,然而鬍匪派了足足四個人,就是為了萬無一失,赫連梨若知道這三十多位藥師,只要離開演武場,恐怕就會命喪黃泉。
她也不是活菩薩,這些人和她非親非故,她並無絲毫憐憫,可是青木城同來的那位小孩,她明知道那是送死,她無法熟視無睹,那個孩子在路上,伸出稚嫩的手臂,維護她,僅這一點,她就得護他。
可現在嚶嚀這句話出口,鬍匪一旦反悔,小孩的性命堪虞。赫連梨若眸光縮了縮,這個嚶嚀,真是讓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