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叔富貴為了一個女子屠人滿門,實在可惡。我既然做了捉妖人,便需維護正義。”
“小陽…”
“姐不必再勸我,你只告訴我,叔氏家族的家主早已知道你我情同姐弟,我若是殺了叔富貴,會不會害了你?”
“害我?”姬小青搖頭,“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
“如此甚好。”楊小陽放下心來,“我既然答應了姞賦,就需遵守諾言,七天之內,一定殺了叔富貴。”
姬小青深知楊小陽的性格,誠實,冷靜,果斷,眸子裡和身上都透著一股子像狼一樣的狠勁和韌勁。
他決定的事情,往往不可更改。
姬小青略作沉思,“小陽,就算你許下承諾,也不可親自去幹這事,姐姐教你一法,你把姞賦的冤情寫下來,夜裡投到邑宰府邸,此事交給他去辦。”
楊小陽想了一下,“如此也好,護佑百姓本就是官府份內之事。若是趙懷傑殺不了叔富貴,我再出手。”
…
夜,邑宰趙懷傑府邸。
“誰?”
眼見一道金光閃過的侍衛長趙破虜大聲呵問,拔刀。
金光一閃即逝,一張紙條飄然而落。
趙破虜從地上撿起紙條,藉著燈光匆匆看了一眼,臉色微變,迅速敲響了趙懷傑的房門。
正在專心讀書的趙懷傑開啟房門。
“大人,有人送信。”趙破虜雙手將紙條呈上。
趙懷傑接過,細細地看完,一時間眉頭緊皺,“此事與叔氏家族扯上了關係,怕是不太好辦。”
“大人,信上寫的明白,不替姞賦報仇,旱魃分身不會離去,三河邑終是難逃此劫。只是,叔氏家族勢力強大,這個案子,的確很棘手。”
“是啊!叔富貴是叔氏家族中人,家主叔鴻的上輩中有叔夏和叔夜名列西岐八俊,立下過大功,兒子叔成龍又得了世襲榮譽,他的二弟叔望祖還在朝中為官,可謂勢力龐大。殺了叔富貴,等於要了叔寧的半條老命,他絕不會善罷甘休,定會說服叔鴻動用家族勢力與我們抗衡,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才是。”
“如此大惡之人,若是不除,會失了民心。”
趙懷傑點點頭,“既然有了冤情,又有人以實相告,作為三河邑的邑宰,本大人絕不能置之不理。”
“大人可將此事稟報西岐卿大夫姬大人,如何處置,由他定奪。”趙破虜說道。
“姬大人怕是也難管此事,你先出去吧!容我好好想一想。另外,你去查一查這個楊小陽的來歷。”
“屬下遵命。”趙破虜轉身離開,輕輕關上房門。
趙懷傑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君貴民輕。
姞賦只是一介平民,在高貴的叔氏家族面前,命如螻蟻。
可是,他因此就可以置之不理嗎?
這並不符合他的性格。
在維持正義和明哲保身之間,趙懷傑做著一個艱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