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臉男子想了想再道:“墨閒、墨言?”
“也不是。”
夏尋再搖搖頭,他並不著急將答案道出,又繼續問道:“你又可知蠑螈役那天,我為何說自己光腳丫不怕穿鞋的?”
見夏尋的關子賣得沒完沒了,瘦臉男子顯得很不耐煩:“不就因為你的人都給打散了麼,剩爛命一條誰怕誰呀。”
“不是…”
夏尋依舊搖搖頭,再問道:“你還可知,為何我會怕柏凌雲和餘悠然,卻絲毫不怕你們?”
“……”
瘦臉男子的腦袋顯然不夠用,還以為夏尋是有意刁難,便懶得再搭理,直接遞去個鄙夷的眼色,乾脆閉上嘴巴,一聲不吭。
“呵呵…”
見男子無話,夏尋又淡淡一笑。自知下馬威已經夠火候了,也不好自打沒趣地繼續賣關子。他饒有深意地掃眼看過場間眾人,然後將目光再次聚焦在唐小糖的臉蛋上,慢悠悠地自己把問題逐一答上:“本屆國考最強者,名義上是古梵,實際上是墨閒和墨言,但真正意義上卻是我。你可別忘了,我身體裡還藏著頭怪物。它不曾降世便已有劍斬真龍之威,倘若降世,非聖人誰能奈何?倘若把我逼入絕境,爛命一條橫豎都是死,誰怕誰呀?我怕柏凌雲,是因為李建成早就對我有必殺之心,柏凌雲為了殺我,可以不計代價。我怕餘悠然,是因為餘悠然根本就是個瘋子,她草菅人命,無代價可言。但我不怕你們,因為你們不敢殺我,甚至是我站在這裡你們也不敢朝我動刀子。既然如此,那我還怕你們作甚?反倒是我師兄武藝高強,刀槍不入,誅仙重鑄亦指日可待,縱使不敵也能隨手殺你們些人,然後帶著我逃之夭夭。若我心情不好,明日再來殺個回馬槍又何妨?你說,是該你們怕我呢?還是該我怕你們呀?”
“……”
夏尋的話說得極慢,但道理卻說得鋒利無比,刀刀見血。很顯然,此間人兒早就明白這道理了,故夏尋話罷場間皆無太多異色。唯獨那後知後覺的瘦臉男子,傻愣楞地愕然當場,不知所措。
“呵…果然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夏尋話罷許久,場間無聲。唐小糖忽然蔑笑起,然後凝眸一瞪,話風急轉狠聲道:“夏尋,你覺得我們怕你是吧?但我覺得我們不怕呀。要不你出劍試試看?看看到底誰怕誰呀。誅仙之名我是早有耳聞,可惜從未見識,可好生期待呀。”
唐小糖的話,似暗藏激將之意。
夏尋哪看不出來,他淡淡搖頭:“小妹妹,你就別脫鞋了。雖然你的小腳丫是挺好看的,但我沒那興趣欣賞。所以,你趕緊把那潑婦勁收起來吧。在蠑螈時我就告誡過你,當我來瞿隴要賬,你再脫鞋我也不會賣你面子。”
“……”
唐小糖的動機被夏尋隨手識破,當即就有些氣不過來了。但沒等她有話,坐上首的唐川,便直接明白地問道:“明人不說暗話。說吧,你想要什麼賬?”
“當然是你們欠的賬。”夏尋道。
“把話說清楚。”唐川冷道。
“人。”
夏尋單獨說一字,然後轉眼正視去唐川,接著續道:“蠑螈澤一役,你們雖沒出手,卻害我足足折損九成兵馬。賒賬便得還,你們得把我的兵馬還來。”
“……”
唐小糖聞言略顯深思色。
唐川雙目眯起近半:“你想要五百人對吧?”
“不。”
夏尋搖搖頭:“我要你們全部人。”
“呵…”
“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