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一個沒了半截身軀的人,都能活下來。那這些只是被剁了幾刀子,看似生機斷絕的小娃娃被人救活,就不是一件多麼難以想象的事情了。”
“……”
對桌的老頭稍有狐疑之色。
很顯然,這個答案並不能說服他心中的迷惑。輕輕執起筷子,夾兩片炒牛肉,放入老嘴裡咀嚼一會。
沉沉道:“不一樣,他們和洪武完全不一樣…”
“雖說,奉仙的化道一劍,攔腰斬了洪武一半身軀,斷了其氣血,絕了其生機。但洪武是皇策的人,皇策手握大唐命脈,若以傾國之力煉製十數枚聖藥,再加以那位補天聖手的絕世醫術,要留住他的命,應該還是有可能的。”
“非也…”
“絕無這個可能。”
另一位老頭擺擺手,否定了這個說法。
“皇策雖能拿出聖藥,聖手雖能迴天。但聖藥終究只是聖藥,總有用盡時候。聖手的醫術再高明,那也只是醫術,補不了聖人的天道缺失。以這兩者的手段,或許能留住洪武三兩年的性命,但當聖藥用盡時,洪武氣血枯盡,聖人之道必然就得隨之消散。絕無可能續命二十載之久。”
對桌的老頭,聞言之後就更加迷惑了。稍微皺起眉頭,放下手中竹筷,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呵呵…”
被問話的老頭深深一笑。沒有賣關子,直接述
說道:“洪武的傷,缺的維持生機的氣血,這可不是一般藥物又或手段可以彌補的。要留下他的命,僅憑皇策和補天的手段還遠遠不足,按情理來說,至少還得再多加一人之力。而,洪武生死的關鍵,也就在於氣血衰敗難續生機這個問題上。所以,這一個人必須還得是一位能以逆天之力,為其補上聖人精血的大人物,方才有可能讓他苟活至今。”
“……”
說道這裡,老頭子頓了頓,意味深遠地看了看此間另外兩人,看了小一會兒,才繼續沉聲說道:“而天機之下,有這能耐的大人物只有一位…”
“巫祖.梵葵!”
前者話未說完,氣息虛弱的那位老頭,似有靈犀一閃!突然強提一氣接過話來,喝出一個名號。
“應該沒錯了…”
前者點點頭,道:“能無視天道輪迴,擅長以肉身成聖窺長生者,也只能是這一位不合天道的聖人了。”
“……”
一段塵封的往事,以及一個隱匿在世人心裡的謎團,似乎正在隨著此間三位老人的談吐,逐漸揭開。事實是否如此,暫時還無從查證。畢竟任你說得再有理有據,在那個隱伏百年的蒼生大局裡頭,都不見得就是真實的。
這是大謀者們的遊戲…
而北面的瀛水河上,穩不住忐忑,舉杯朝天敬酒的江湖人兒也66續續地多了起來。直至此刻,杯中仍有酒水的人已經剩不下多少了。就是剩下的那少一部分人,也就是熬不住所謂的面子罷了。相信只要再過一會兒,當高臺上無形的威壓繼續下沉的時候,他們也會把守不住自己驚懼的防線吧。
看著北面長河的盡頭,氣息虛弱的老頭,猶疑問道:“按你的說法,那早在二十年前,巫祖就已經暗中站在皇策的身後了?”
“是…卻也不全然是。”
聲音洪亮的老頭,順著話者的目光,也看向長河中央的高臺上下。
想了想,繼續緩緩答道:“在洪武的這件事上看來,巫祖曾與皇策有過交集又或一些交易,那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而,從今夜之事再看去一遍。這些死而復生的人,幾乎個個都是受了刀劍重傷,而導致氣血衰竭,生機斷絕之輩。若要把他們的性命,從閻王爺手裡搶回來,我想普天之下除了天機以外,也只能是這位巫祖有這個能力了。所以,這不難推斷,二十年前的鬼謀和巫祖,必然也達成過某種不可告人的共識。否則以巫祖的高度和脾性,斷然不會平白無故地為這些小娃娃出手。”
話說完,此間無太多的情緒起伏,對桌的老頭定眼看著話者。平聲道:“所以,他早就入局了。”
原先說話的老頭,點點頭:“又或許他一直都身在局中。只是我們站的地兒太低,看不到他的位置罷了。”
“你們說…”
氣息虛弱的老頭,看著極遠處,高臺之上的那道明黃身影,不肯定問道:“有沒有可能,站在他的身後?”
“呵呵…又有誰知道呢?”
“……”
此話問起,此間另外兩老頭,幾乎同時沉下了老眼。沒有接話,都齊齊望向那大河之上,高臺之端…
而也就此時,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