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是對的。
一個詭謀近妖的出竅人兒,面對十三位前來索命的沖天強者。沒顯露出絲毫慌張,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坐在山頂,平平淡淡…
若說,這其中沒有貓膩,任誰都是不會相信的。
“嗶吧…”
山頂,有火在燒,燒煙順山風徐徐下拂…
夏尋捧著芍藥的小腳,輕抹著藥膏。兩人不時低聲聊上兩句,不鹹不淡,時而生笑。恍若完全感受不到,正在逼近的十三道肅殺氣似的…
“噠噠…”
沿溪,有人上行,在竹簡者的喝止下,他們走得格外小心,很緩慢。每一道腳步都是踏踏實實落地了,才會邁出第二步。宛如十三隻,隨時都會驚弓的小鳥…
怪異,詭異。
此時,上下雙方只距兩百丈不到。
受傷的麋鹿就在那邊從容不迫地舔著傷口。
十三隻豺狼卻在這邊戰戰兢兢地緩步上行。
真不知道,是該說麋鹿膽大,還是豺狼膽小好了。
又或許是…
“這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情幫人敷藥?”
“這小子色膽包天啊…”
“這是在唱空城計?”
“肯定不是…”
“你看那些滾木…”
上山的豺狼悄悄輕語…
“呵,他耍小兒把戲呢…憑區區幾根木頭就想掀翻我們?”鉤者聲音略大幾分,不屑說道。
“他是當我們和他一樣,都是出竅境了!?”
“你別輕敵…”
竹簡者瞪了眼身側的鉤者,輕喝:“等下招來劍破,其他人留力。若破不掉,我們就分兩邊退避,不要著急強攻…”
“那等何時?”為首銀劍冷聲問。
“至少三十丈內,越近越好…”
“歡哥,這也太謹慎了吧?”
“謹慎些好…他的依仗是神識,傳聞是方圓百仗。所以,我們靠得越近,他的依仗就越小…”
“……”
濃煙迎風吹,隨意。
兩麋鹿舔傷,恰靜。
夏尋把木婉裡的藥膏,全部敷芍藥小腳傷口上後,又重新用布條把小腳包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