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自己的身體動了動,似乎要爬起來。然,無頭,如何爬?
吳鋼從視窗探出頭,看向譚樂。
這一眼,目眥欲裂。
他看見譚樂身首異處,身子掙扎著爬起,卻又重重地跌落到地上。
成東行出現,用一塊油布裹起譚樂的頭。
吳鋼大喝一聲,跳下視窗,刻意避開了那條金蟬天絲。他揚起手中長劍,指著成東行,嘶吼道:“為何殺她?!”
成東行不搭理吳鋼。
成西行出現在吳鋼的身後,道:“沒聽說一句話嗎?閻王要她頭,她就必須奉出頭。”
吳鋼一轉頭,看見了成西行。
成東行包好頭,一躍而起,取回金蟬天絲。
吳鋼立刻轉回頭,看向成東行,喝道:“留下頭來!”
成東行一笑,道:“想得美。”
吳鋼提劍衝上去,與兄弟二人打在一起。
樓上的三名祭侍和三名結契者紛紛跳下來,向兄弟二人衝去。
一等祭侍結出手勢,擺下術法,對成家兄弟二人。
成家兄弟不懂得此術,一時間動彈不得。
眼瞧著危險近在眼前,那些一等祭侍卻被一道道炸雷劈得髮絲直立、衣裳襤褸。陣法破。
花青染衣袂翩翩地出現,一手黃符一手長劍,好似仙人。只不過,這仙人出手著實狠辣,瞧瞧,都將人家老姑娘劈傻了。
花青染提劍刺向吳鋼,在十個回合內,了結了他。
成東行問花青染:“剩下這些人,如何處置?”
花青染收起長劍,眼皮也不抬地道:“請回家吃飯。”言罷,竟是衣袂飄飄地走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花青染心善;知道的,才知道這話是何等的噎人、何等的很辣絕情。
講敵人請回家吃飯,這不死腦子有病,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成東行明白了花青染的意思,與成西行聯手,沒留活口。
二人解決完飛鴻殿的人,拎著譚樂的頭,去追花青染。
成西行道:“哥,你說,那牛鼻子老道挺狠呀。”
成東行道:“兩軍交戰,不狠便是死。”
成西行道:“一直以為主子身邊的男人重,牛鼻子老道是最良善的,今天才發現,非也。”
成東行道:“若是良善之人,能想出此等取人性命的法子。你注意你那嘴,別一口一個牛鼻子老道,讓他聽見,沒你好。”
成西行撇嘴道:“他一準兒趕去血霧林了。”
花青染在二人身後出現,道:“我在等你們。”
成西行嚇得跳這轉過身:“呀!嚇死我了!你怎麼跑我們身後了?”
花青染不答,淡淡地瞥了成西行一眼,從他身邊走過。
成西行的目光追隨著花青染,喊道:“喂,問你話呢!”
成東行一巴掌拍在成西行的後腦勺上,呵斥道:“花道長已經說了,他在等我們。你閉嘴!主子的男人豈是你能對著大呼小叫的?”
成西行揉著頭,嚷嚷道:“別這麼大勁兒啊!我知道了!知道了!”
花青染的唇角彎了彎,收起了夾在手指間的黃符。成東行的最後一句話,讓他覺得挺舒服,且饒過成西行的無狀。
飛鴻殿,大祭司的臥室中,几上的第二根紅香,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