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山上,幾個帳篷,幾個火堆,幾十個人,是石乙族的全部。
唯一一個外族人,便是封雲起。
他穿著石乙人的服裝,一身黑色短打,腰繫紅色帶子,腳上塔拉著一雙黑布鞋。他披散著長髮,獨自一個人坐在帳篷前面,藉著火光編織著什麼。
他的手上都是劃傷,看起來十分粗糙,卻又不可思議的靈活。
他的表情專注。黑曜石的眸子裡深不見底,卻難得的泛起一絲柔情,不明顯,及醉人。
他挺直的鼻樑下是輕抿著的唇,菱角分明,如同他的愛與恨那般鮮明。
夜風拂過,吹起幾縷髮絲,劃過飽滿的額頭,令人心生柔軟。
火光映在他臉上,明明滅滅,好似最絢麗的煙火,勾畫著令人心跳加速的男性容顏。
周圍的喧囂熱鬧,與封雲起的安靜形成了鮮明對比。他是沉靜的、孤獨的、有故事的,也是神秘的、冰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
奇家姐妹倆偷偷窺探著封雲起,一臉如痴如醉,卻不敢靠前一步。為何?只因楓靈已經正式警告過姐妹二人,不許靠近封雲起三步之內,否則…… 腿打折!楓靈已經活了這把年紀,若還看不出封雲起的心思,那真是白活了。像封雲起這樣的男人,又豈是自家女兒能駕馭得了的?再者,瞧著封雲起與宮主之間的氣氛,也不像沒有故事的樣子。
楓靈不像年輕人,到底體力不足,便揮了揮手,讓大家自己盡興。
楓靈和奇甲一回帳篷,奇家姐妹就坐不住了。
她們互看一眼,齊齊起身,走向封雲起,當住他面前的光。
奇蘿香探頭看向封雲起手中編織的東西,問:“這是什麼呀?”
奇蘿花道:“那不就是草鞋嗎?!前幾天,阿爹編織的時候,封大哥就站在旁邊看著。”
奇蘿香哦了一聲對封雲起道:“封哥哥,你這鞋子編小了,你穿不了。”
奇蘿花蹬了奇蘿香一眼,道:“傻瓜!沒看出來,那是女鞋嗎?!”
封雲起終於抬起頭,沉聲道:“讓開。”
奇家姐妹撅嘴,心不甘情不願地閃到一邊。
“呵呵……”一聲嗤笑響起,封雲喜竟然不請自來。
她一步步走到封雲起身邊,道:“封哥哥,雲喜來看你了。”
封雲起繼續低頭編織鞋子,對封雲喜視若無睹。
奇家姐妹一挺胸脯,同時嗤笑一聲。
奇蘿花道:“好沒臉的女子!深更半夜夜探男人!”
奇蘿香罵道:“騷狐狸!”
封雲喜瞪了奇家姐妹一眼,回擊道:“別說話,一張嘴就出臭味!怪不得封哥哥不搭理你倆,原來怕被你倆燻到。”
奇家姐妹不甘示弱,與封雲喜吵成一團。
一片樹葉從遠處飛來,襲向封雲起的手。
封雲起不動聲色,伸手將石樹葉抓住,展開,但見樹葉上有個顏字。他的呼吸一窒,站起身,向著樹葉飛來的方向飛馳而去。
奇家姐妹與封雲喜竟毫無察覺,吵得熱火朝天,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