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微微一愣,用無比敬仰的眼神望向曲南一:“大人英明啊!那確實是兩頭奶羊。”
曲南一笑吟吟地問:“你家誰愛喝那腥臊的玩應兒?”
王五回道:“小姐,小姐最愛喝那腥臊的東西。每天都派小玉去取奶。”
曲南一點了點頭,感慨道:“想不到,有人和本官一樣,竟喜歡腥臊之物。呵呵……”揮了揮衣袖,直接轉身走了。路過綠腰的身旁時,瞥了一眼她的鼻子,戲謔道,“倒是長了一隻好鼻子。”
綠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憨憨地笑道:“喜歡啊?咱倆換啊!”
曲南一瞧著綠腰那長了一大塊黑痣的鼻子,果斷地搖了搖頭:“君子不奪人所好,此等鼻子,只配你啊。”言畢,快步前行。
小廝見這些人終於又開始往外走了,提起的一顆心終於也可以往下放放了。卻不想,綠腰突然對他說:“把白子戚的馬給我送到唐家去。”
小廝本想著晚上能分到一塊馬肉嚐嚐,卻不想到嘴的肉就要飛了,心中不悅,一扭頭,就當沒聽見綠腰的話。在他心裡,一個如此醜的奴才都敢和自己吆五喝六的,還真是慣的。
綠腰從來不和小人物置氣,只是看向唐悠的背影,對那小廝說了句:“你不給我送馬過去,我就讓唐大小姐騎你回去。”咧嘴一笑,樣子壞得不得了。
小廝算得上是全程觀看了綠腰的壯舉,卻從未見唐大小姐出口呵斥她,所以綠腰此話,他是信的。沒辦法,自己的身板子太瘦弱,經不起唐大小姐的一騎之力啊,只能乖乖地尋幾個平時關係不錯的小廝,抬著死馬,送去唐家。
眾人第三次出了蘇家門口,都齊齊地回頭看了一眼。這一次,連小廝都不來送行了。看來,蘇家人是想躲起來當縮頭烏龜了。仍你來去如風,我自縮殼不動。
曲南一看著花青染,道:“青染,同回縣衙吧。”
唐悠一直屁顛顛地跟在花青染的身邊,聽聞此言,立刻道:“表哥,我也去!”
曲南一挑眉:“你也去?”
唐悠立刻挺起胸脯,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血!這裡有血!”
曲南一笑道:“是啊,瞧你怎麼就那麼不小心,濺了一裙子的血,還是去縣衙裡洗漱一番吧。”
綠腰望眼斜對面不遠處的唐宅,發現曲南一睜眼說瞎話的本領還是不錯的。只不過,她現在不耐煩聽了。結果可想而知,血一定是蘇玥影的,實在沒有跟著去湊熱鬧的必要。綠腰不想去,便直起脖子,用憨憨的聲音對唐悠道:“小姐,綠腰要回家吃馬肉。”
唐悠一顆心都系在花青染的身上,也沒空搭理綠腰,於是擺著胖手道:“回去吧回去吧,整盆紅燒馬肉,等小姐我回來吃啊!”
綠腰剛要點頭應下,曲南一卻開口道:“綠腰今日功不可沒啊。”
唐悠得意洋洋地道:“那是!你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綠腰!”從懷中掏出二兩碎銀,扔給綠腰,“辦得好!賞你了!”
綠腰帶著金面具看向曲南一,裝出驕傲的樣子,道:“綠腰也為大人分憂了!”
曲南一的笑意凝固在嘴邊,搖頭無奈道:“大人我真是個清官啊。”說著,伸手從袖兜裡摸出七八個銅板,遞給了綠腰。
綠腰不接,抬頭掃了一眼天空後,咧嘴笑道:“請大人喝茶嘍。”
曲南一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略顯尷尬地笑了笑,將銅錢又收回到袖兜裡,道:“且算你孝敬本官的。”
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綠腰也算是長見識了。